人贵有自知之明。
王伦的优点在于知道他该做的,并且不去做他不擅长的,这样才会长盛不衰。
他肯定不会去和周邦彦比作曲,那是找死。不是他自卑,穿越十次,他的水平都不会及对方的一个零头。
但是不代表在曲调这件事上,他没有置喙的余地。相反,经过多年的发展,后世的音乐绝对达到了大宋只能仰望的地步。
不说什么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之类外行人不懂的东西,也不需说什么多样化,单以周邦彦擅长的节奏而言,现代音乐已经得到了充分体现,比过去任何时期变化更多、更复杂、更有活力。
词本应按曲填写,适声演唱,自宋以来不断创新而成气象,但并非严格讲究乐律和艺术手法。周邦彦最牛叉的地方是凭借他掌管朝廷音乐的地位和个人的音乐才能,总结一代词乐而崭露个人风貌,成为北宋词的“集大成者”而又“自成一家”。
尽管如此,他谱的曲调,还是不能和现代相比。试想,他最有名的《兰陵王61柳》,后人极推崇,谓之“渭城三叠”,但是能和现代的“多节奏”媲美么?一个稍微正规的乐队分分钟可以秒杀现在最好的乐队。
哦,乐班。
更别说20世纪音乐中旋律让位给节奏、和声、音色,有时根本无旋律。那时,考的是唱功。
在这方面,王伦倒有拿手的。
“说到唱曲,小可此前有幸听过香榭楼的李瓶儿姑娘唱过东坡学士的《水调歌头》…”
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李瓶儿不但模样周正,那唱歌的樱桃小嘴很让人神动。论起漂亮,她和阎婆惜等人不相上下,但论起妖娆,却自有一番味道。
他只是随口提起,当作引子,好阐释他的一些想法,没想到孙三四眼神一紧,阎婆惜直接问了出来:“官人竟也和李瓶儿认识?”
她这话问的。女人只要漂亮,男人总会想方设法认识的,何况李瓶儿本身就是从事的这种行业,名声也不弱于她,王伦认识又怎地?
“唔,有过一面之缘。”王伦没在意,或者说看到了也当没看到。男人么,多认识美女并不是件坏事,说起来还会羡煞旁人。
“官人倒是好人缘!”阎婆惜悄悄地吃了个飞醋。
王伦没有觉得丝毫不妥处:“是香榭楼的老板牵的线,小可也没做什么,只是听了首小曲而已。”
阎婆惜轻叹一声道:“香榭楼的李姑娘歌唱得十分之好,官人一定觉得回味无穷…不知道官人觉得奴家和李姑娘谁唱得更入官人的耳?”
孙三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耍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