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只提着一匣子吃食，牵着她的手，将棋子一个个地找出来。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六岁那年除夕。因年代久远，她已记不得事情细枝末节，只恍惚记得那日她阿娘不在家，宅子里只有几个积年的仆从忙前忙后。
家家户户都挂了红色的灯笼，她瞧着热闹，便趁人不注意偷溜了出去。此时街上已没什么人了，只街角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卖糖饼的小贩拍手叫好。
她凑到做糖饼的小贩身边，一眼便瞧中了插在中间的那两个鱼跃龙门的糖饼。
待付了钱，拿着糖饼往回走时，那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却围住了她，想要抢她手里的吃食。那时她年纪虽小，但已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餮，怎么可能会让那几个孩子如愿以偿。极为坚定地摇头，她义正辞严道：“不给！”
炮竹声接连响起，将巷子里的寂静驱赶得一丝不剩。几个孩子似乎极为惊愕她竟然拒绝他们，冷了脸伸手便来抢。
眼见事情不妙，她拔腿就往回跑。可毕竟人小腿短，怎么也比不过那几个半大的孩子，还未跑出十来丈，就被其中一个极为健壮的男孩儿揪住了后衣领。
“放开我！”她又急又气又怕，死命扭打着男孩儿的胳膊腿。
那男孩儿吃痛，反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背上。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碰了一鼻子灰，手中的糖饼也跌得七零八落。
掌根处已破了皮，蜷起来向外翻着，连着肉的地方蹭进去不少灰黑色的沙子，与鲜艳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只觉得手上腿上都火辣辣的刺疼，鼻腔也热热的，随即便涌出一股暖流，嘀嗒嘀嗒落在碎得不成型的糖饼上。
扁着嘴，她使劲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很快便憋得脸色一片潮红。
几个男孩笑成一片。
“小丫头，叫你不给我，这下好了，你也没有喽！”
“活该，活该，大花猫，丑八怪！”
“别这么说，”一个瘦得像猴儿的男孩冲她挤眉弄眼，“捡起来，还是可以吃的，哈哈！”
“摔得稀碎还怎么捡，要是真想吃，趴在地上舔吧。”
话音刚落，那个最为健壮的男孩儿忙上前几步，作势要揪住她的羊角辫儿往向地上按去。
像是受到了怂恿似的，另外几个孩子纷纷围了上来，脸上闪动着奇异的神色。
她怕极了，不要命的将最瘦的那个男孩儿冲开，如一只急了眼的兔子，朝家里奔去。
“阿娘，阿娘……我怕……”
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她六岁那年除夕。因年代久远，她已记不得事情细枝末节，只恍惚记得那日她阿娘不在家，宅子里只有几个积年的仆从忙前忙后。
家家户户都挂了红色的灯笼，她瞧着热闹，便趁人不注意偷溜了出去。此时街上已没什么人了，只街角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围着卖糖饼的小贩拍手叫好。
她凑到做糖饼的小贩身边，一眼便瞧中了插在中间的那两个鱼跃龙门的糖饼。
待付了钱，拿着糖饼往回走时，那几个稍大些的孩子却围住了她，想要抢她手里的吃食。那时她年纪虽小，但已是个不折不扣的老餮，怎么可能会让那几个孩子如愿以偿。极为坚定地摇头，她义正辞严道：“不给！”
炮竹声接连响起，将巷子里的寂静驱赶得一丝不剩。几个孩子似乎极为惊愕她竟然拒绝他们，冷了脸伸手便来抢。
眼见事情不妙，她拔腿就往回跑。可毕竟人小腿短，怎么也比不过那几个半大的孩子，还未跑出十来丈，就被其中一个极为健壮的男孩儿揪住了后衣领。
“放开我！”她又急又气又怕，死命扭打着男孩儿的胳膊腿。
那男孩儿吃痛，反手便是一个巴掌重重打在她背上。她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碰了一鼻子灰，手中的糖饼也跌得七零八落。
掌根处已破了皮，蜷起来向外翻着，连着肉的地方蹭进去不少灰黑色的沙子，与鲜艳的血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只觉得手上腿上都火辣辣的刺疼，鼻腔也热热的，随即便涌出一股暖流，嘀嗒嘀嗒落在碎得不成型的糖饼上。
扁着嘴，她使劲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很快便憋得脸色一片潮红。
几个男孩笑成一片。
“小丫头，叫你不给我，这下好了，你也没有喽！”
“活该，活该，大花猫，丑八怪！”
“别这么说，”一个瘦得像猴儿的男孩冲她挤眉弄眼，“捡起来，还是可以吃的，哈哈！”
“摔得稀碎还怎么捡，要是真想吃，趴在地上舔吧。”
话音刚落，那个最为健壮的男孩儿忙上前几步，作势要揪住她的羊角辫儿往向地上按去。
像是受到了怂恿似的，另外几个孩子纷纷围了上来，脸上闪动着奇异的神色。
她怕极了，不要命的将最瘦的那个男孩儿冲开，如一只急了眼的兔子，朝家里奔去。
“阿娘，阿娘……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