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江延远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从睡梦中醒来,有点儿起床气,不知道乔诗语大早晨洗得哪门子的床单。

    不过,他没说什么,乔诗语换上床单以后,他又继续睡了。

    睡着睡着,他起来,去了洗手间。

    乔诗语看见他进来,慌忙把床单泡到了盆里,问到,“——来干什么?”

    “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洗床单。”

    以前一个人住,不知道。

    “闪开,我来。”他说。

    “不用。”乔诗语仿佛尊严被人拆穿一样,特别下不来台。

    “闪开。”江延远就坐到了乔诗语那里。

    整床床单便都是江延远洗了,乔诗语觉得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从小都是她自己洗床单,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从来都把这个当做不详之物,每次看到乔诗语的床单脏了,除了破口大骂,还是破口大骂,骂得特别难听。

    好在乔诗语来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自己洗衣服已经洗了很多年,不会因为多洗一床床单就哭鼻子。

    这么多年,一直让乔诗语身处自卑当中。

    乔诗语从未想过,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会这样——

    江延远是不暖的,反正每次面对乔诗语,除了冷言冷语,就是言辞暴力。

    但是江延远对乔诗语好,乔诗语知道。

    那是乔诗语生孩子以后第一次来例假。

    那是江延远再次入了她的心。

    因为要等床单洗出来,所以,江延远没睡,在床上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