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洛抬首看向沈淮道:“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不知公子可曾听过?”

    “嗯!”

    “我生来并不完美,只能用我这微薄之力,救治世人,也无非是想为自己留个好结果罢了。”

    “你会的,一定会的。”

    齐洛叹道:“你心仪的那个姑娘一定很好,定是貌美如花且善解人意。”

    沈淮道:“她确实很好,只是我不够好,我配不上她。”

    齐洛本来轻松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转身查探他脚上的银针,随即恢复了神色,又问道:“你还有别的心愿吗?”

    沈淮思考了一下:“别的心愿?也无非就是希望这病躯能有痊愈的一天。”

    齐洛眼中有了光亮:“这我倒是可以为你努力一试,虽然你病症很复杂,给我些时间定是可以的。”

    沈淮听此问道:“我可否问一句齐二小姐为什么愿意在我这个不相干之人的身上花费心思。”

    齐洛抬头看着他:“你并非不相干,救我三次,于我而言足够了。”

    山野贫贱村夫之人,她都愿意伸出援手,尽心尽力地去诊治,何况他于她有多次救命之恩,何况他待她温柔且细心,与那些只晓得看外观容貌之人大有不同。

    在那些用世俗审美眼光看她之人中,足是不一样的了,他不嫌弃她胖,她笨,她怯弱又胆小。

    她好像踏入一个旋涡,不停地把她卷进那个未知中心,那个让她有些期待却又害怕的中心。

    夏季夜晚的暖风袭来,吹得齐洛的发丝轻微的摇曳。床头的少女一身白衣,如同世家未染尘埃的仙子,看得沈淮有些出神,他轻声道:“洛洛。”

    这一声轻唤,惊得齐洛有些不知所措,抬首看他。

    沈淮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齐洛有些茫然,这称呼也只有亲密之人会这样喊她,比如小九比如哥哥比如老爹比如祖母,可如今他是一个她只见过三次还算不上熟悉的人,这样叫她是否有些于理不合?

    可她又有些喜欢他这样叫她,轻柔而怜惜,如同像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让她贪恋与享受。

    可是他不属于她呀,他属于那个他心仪的姑娘,他该叫那个心仪的姑娘的小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