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现在若是再改口,他岂不是要更生气了?她架起手,摸了摸下巴,又刮了刮嘴角。

    待谢惊弦涂完,不及把药盒还给她。对面的人忽然抓着她的手臂,元飒星吓了一跳。

    他突然笑了一下。

    元飒星好奇问:“你笑什么?”

    谢惊弦说:“我原本以为,你不笨。”

    “我当然聪明!”她严谨地补充,“小聪明吧。”

    少年又笑了一下。

    元飒星迷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越摸越红,越摸越绿,空气越来越香,越来越浓,近在咫尺,萦绕鼻尖,好像那地上两个人的味道。

    “你的脸上,变成五颜六色的了。”

    ……

    归回的街头,元飒星用唱的说了句:“要领赏钱了。”

    她垫着脚走得轻盈雀跃,穿着花花绿绿的瘦削小俏的背影,和都城里如花似玉青枝绿叶的小姑娘无差。

    两个人跳上了笔立玄雀大街的一阁,借力跃上了机关楼之飞檐。“你看这四面八方。”元飒星叫谢惊弦。

    地上车马骈阗,那里有行人无数,卖饼的阿婆,今日修沐的三班六房,不日婚嫁的才郎貌女……在这参天的楼下,坐着八方平安,和攻破皇城的必经之路。

    她脆生生道:“并不是马背上威风凛凛才是将军。”

    和那女帝曾说的不谋而同。

    “谢家不能再有马下亡魂了。机关楼里亦有谢家想要的东西。”

    ***

    五日驱驰两日闲,元母生辰便是元飒星他们休憩日这一天。元飒星引以为幸。机关楼内各人休沐日又不尽相同,听说朱雀十日一休,地下一支从不停歇。

    谢惊弦今日起得甚晚,元飒星敲他的门房,敲得她想入非非,思索要不要破门而入时有了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