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众多古怪的视线,我低声道谢,佐藤美和子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随意的点点头,提醒我可以去坐空余的警车。

    “先去医院,然后去警视厅,如果你觉得累了,去完医院就可以先回家,也可以给自己定个床位,之后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什么时候过来录笔录。”

    “抱歉啊,之前遇难者太多了,救护车只能先紧着重伤人员使用,让你一直拖到现在,但留你下来也是有几个问题要问,希望你到时不要害怕。”

    我扫过佐藤美和子握紧的手掌,能感受到她悲伤痛苦的心情,对始作俑者的愤怒,因他玩笑般的手段消逝的这许多人命,没有一个人不会因此感到沉重。

    身为人民的守护者,为了保护市民而努力奋斗的警察,她心中的悔恨只会比旁人多而不会少。

    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然后在她挣扎的时候伸出了手,握住她的手掌,一点一点拉开她的指尖,在她诧异羞赧的视线中轻轻吹吹那几个半月形状的白痕。

    “这不是你们的错,请保重自己。”我认真的说道。

    浸满感谢的目光如一坛滋味浓郁的烈酒灌入了佐藤美和子的脑子,她此时脸红心跳,还有种控制不住的口干舌燥。

    这孩子怎么这么惹人心动,怪害人难为情的!

    在佐藤美和子怪异的注视中,我放下她的手,望向远处,夕阳早已西沉,天际黑成暗夜女神的裙摆,群星慢条斯理的装饰好自己,明月只差最后一个等待时刻就会镶嵌在天空中。

    我轻声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知在向天空中的谁做出承诺。

    ……

    这一个晚上,我先是去了医院,拒绝医生留下观察的提议,又雷厉风行的和女警官赶去警视厅做笔录。

    问话时,一些内容很好回答的我都照实说了,另一部分比较微妙的则被我用暧昧的言辞含混过去,有一些实在避不开的,比如——

    “据勘探现场的小队汇报,有大量炸弹处于被破坏后不会引爆的状态,川水小姐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嘛……”

    “请不要含糊其辞,当时的情况我们都是了解的,更别说川水小姐您当时手里就握住随时可能引爆的水银装置,这说明川水小姐起码对炸弹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当时那段路中没有您以外的活人……剩下的还用我来说明吗?”

    “您这不都是已经清楚了吗?是的,拆掉那些炸弹的人都是我。”

    我苦笑着对佐藤美和子道,然后发现她的眼神渐渐怪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