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她的心思,信璨的表情,就差没写着快要被气死!文羡卿缩着脑袋,将胳膊也伸了出去。

    “做什么?”

    “胳膊...也受伤了...”

    看着她遍体大小的痕迹,信璨面色不虞,还是伸手,去取那些药膏。冰凉的药膏覆在伤口上,减缓了不少不适感。

    可信璨就是选择不理她。

    自知失理的文羡卿老老实实缄默不言。

    她还从未见过信璨这般生气的模样。

    乖乖等他给自己上完药,听他外出吩咐,备好热水要替她洗净污秽,文羡卿揉着胳膊,看他将一切准备妥当。信璨将布巾放在一旁,看着她的腿问:“可还能走?”

    文羡卿登即蹦跶下来,“可以!当然可以!”

    信璨冷着脸,一言不发。

    就在文羡卿揣测,这人还在气些什么的时候,信璨将身子弯下,手一抬,直接将跳到他身边的文羡卿打横抱了起来。文羡卿惊呼一声,悬空而起,紧紧顺势揽住他的脖颈。信璨还是一言不发,将她抱到木桶旁,对着那氤氲着蒸腾雾气的热水,直言道:“注意伤口,切莫要沾了水。今日小心清洗一番即可,待明日,我再派人来替你盥洗。”

    “小事小事。”自知惹了麻烦的文羡卿,伸手打着水瓢笑嘻嘻地应他,“我简单收拾下就好。”

    信璨看着她迎上前的目光,点头算是应下了,而后挪动脚步,走向屋外,“我在外面等你,好了唤我即可。”

    文羡卿其实有心让他早日回去歇息,天色渐晚,她知道他今日为了寻她,早已心神俱惫。张了张口,将那话含至口中,看着他的背影,她终究没有说出口。

    她今夜,还是想见他的。

    脱了衣服,屋子被烘的燥热,见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文羡卿本打算直接泡了,弄得一身不干不净,她早就难受至极。可身上被他妥帖的敷好药膏,她又有些不忍了。

    沾了湿帕,总算是勉勉强强洗去了灰尘。文羡卿裹了里衣,全身酸麻。待披上那件外衣,她随口喊道:“阿璨,我好了。”

    不消多时,信璨推门而入,正瞧见低头和那系带苦苦争斗的文羡卿,他脚步一顿。紧接着,不易察觉地掩了自己的失措,对门外嘱咐道:“收拾了。”

    丫鬟鱼贯而出,信璨拉着她,将她带到屏风后的内室里。

    “不必穿得那样整齐,待会就早些睡吧,我让药师煎了些安神凝心的药,睡前喝了,今日你也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