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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沈康的书房内,沈康像之前一样一丝不苟地检查纪宁抄写的《论语》和《中庸》。

    纪宁执弟子之礼地恭谨站在书桌前,心里有点担心。

    他这次由于近来事多,抄写的《论语》和《中庸》比上两次少了接近一半。

    终于,沈康把抄稿认真仔细检查完毕,抬头对纪宁叫道:“永宁。”

    “在。”纪宁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应道。

    “这次抄写得还算认真,字也有一丝进步。”沈康说道,“很好,继续。”

    纪宁心里有些意外,敢情沈康是要质不要量,不在乎他每次抄写多少。

    不过,这些来不及仔细揣测,他拱手行礼应道:“谢谢师公夸奖,永宁遵命。”

    沈康微颔首一下,不再说话,但目光注视着纪宁。

    纪宁大概明白沈康的意思,拱手说道:“师公,永宁最近一直潜心研读您送给永宁的《论语》,奈何才学肤浅,刚读几张,便遇上不少疑惑。虽多日思索,但仍有几处不明之处。永宁恳请师公解惑。”

    言罢,他深深地向沈康鞠了一躬。

    从他正式向沈康请教解惑,他和沈康正式有师徒之实。

    这个礼,是应该的。

    沈康有些满意地颔首一下,说道:“可以。你有什么不解之处尽管说出来,不需顾忌。”

    “诺。”纪宁应道,直起腰来。

    “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纪宁说道,“师公注释曰:‘为弟子之职,力有余则学文,不修其职而先文,非为己之学也。’此句永宁对何为‘弟子’心存疑惑。另外,为何‘先文’不是自己的学问?明明才学已经学到了。”

    沈康微点头,说道:“此处‘弟子’并非日常自称的弟子,真正的‘弟子’,应当是对父母长辈孝顺,对兄弟姐妹和睦相爱,行为谨慎有诚信,有仁爱之心,如此才能称之为弟子。它符合圣人对世人的道德要求。”

    “文,谓诗书六艺之文。”沈康接着说道,“德行,本也。文艺,末也。穷其本末,知所先后,可以入德矣。未有余力而学文,则文灭其质;有余力而不学文,则质胜而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