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顾自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过再像也是男人,倘若真当自己是女子……”

    “只会让人恶心。”一道冷漠的男声。

    李星月闻言,就如被寒冰所覆打了个冷颤,偷偷看过去,那人冷着眼冷着眉端坐在堂上,仿佛厌了什么脏东西,他的心顿时揪的如同撕裂一般,险些就绷不住了。唯骨血里牢记着镇国公府的骄傲,不肯低下一点点头颅。

    长青殿这个地方,不管来多少次他都不喜欢,再好的采阳也只能令李星月感到蚀骨的寒冷。可为何还要次次受虐。

    恐怕就是为了看喜欢的人一眼,那一秒的欢喜,就不怕时时被他刺着血肉连着筋骨。

    都是可以忍的,可庚帝偏要踩下他李家的骄傲,按下他的头,按在泥里践踏。

    太后笑眯眯的说:“不就是一个贱婢吗,何必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荣贵妃要多少我送她便是了,将那什么梅韵还给澜澜吧。”

    庚帝脸上愈冰冷无情,他张了张唇,似是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然而他什么都没说,自始至终没看李星月一眼,仿佛真的嫌脏了眼。

    “母后说的是。”李星月嘴上答应了,笑着应的。

    不过出了长青殿,还给温昭仪的就是一具尸体。

    “回来的时候,就暴毙了,许是什么病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温昭仪听着这话,当场就飙出了泪,哭的岔气晕了过去。

    一个晚上,寝宫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温昭仪在承恩,夜夜荣宠。自那之后,庚帝越发怜爱她,只要是李星月喜欢的东西,就越要弥补给温澜澜,越是两人相争,庚帝的心眼越偏到天上去。

    时间长了,竟将这位柔柔弱弱的大家闺秀也宠出了几分荣贵妃骄纵蛮横的影子。

    没几个月,青鸾宫贴身宫女也死在了温昭仪的宫中。

    李星月不告状,也无处可告。他也试着学温澜澜的样子和声细语,学着她的样子娇娇弱弱,可他抬起头,庚帝的眉眼总是冷峻,不若见到温澜澜时春风含笑,包容万物,留在眼中的永远是拂袖而去的背影……

    李星月的脑子嗡嗡,只有两个字:

    恶心。

    他的手脚越寒,心中的刺扎的密密麻麻,血肉模糊。

    打板声起:“卡!可以!四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