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蠢货,不拿碗怎么用饭?”老妇人嘲讽道。

    那人“哦”了一声,四下找碗,后来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只小碗,他却不用右手,只侧着身子,用左手费力的拿起木碗,递给老妇人。

    老妇人冷哼一声,提起木勺,重重磕在木碗边缘,那人手上一歪,还未到手的稀粥就洒了大半。

    “你这妇人怎地不小心些!”那人轻斥一声。

    老妇人冷笑一声,手上使力,木勺打在那人拿碗的手上,那人吃痛,手上一松,木碗落地,碗中的稀粥洒的一滴不剩。

    此时妇人惋惜的看着洒在地上的稀粥,口中连连可惜,“你这小子怎地不小心些!”

    “你这妇人实在可恶!”那人盯着妇人咬牙切齿道。

    “你莫不是还想杀了我不成?”妇人冷笑一声,看向那人,“可惜你如今在这牢房里头,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杀的了谁?”

    那人的面色一变,口中愤愤说道:“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你这妇人怎地满口混话!”

    “我懒得与你废话,我只告诉你一句,若是想要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就牢牢闭紧了你的嘴巴!”老妇人“咣当”一声,把木勺丢入木桶当中。

    那人恨恨的看向老妇人,口中吭哧了半天,终是捏着拳头说了一句,“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老妇人冷笑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瞧你倒像个落水狗!”

    那人霍然逼近了老妇人,隔着牢房门,捏着拳头涨红了脸说道:“你若再说一句,我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你若真是厉害,怎么还会被关到衙门里头?”老妇人嗤笑一声,看向那人的目光满是嘲讽,她压低了声音,口中极尽嘲讽之能,“老娘这辈子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我瞧你就是那下三滥的黑了心肝活该进了十八层地狱,被人剥皮扒筋死无尸的倒霉蛋!”

    那人怒急,伸手就朝老妇人脸上抡去。老妇人退后两步,那人使出了身的力气,却始终无法动她分毫。

    他扒着牢门,看向老妇人的目光带着滔天的怒火,“你这妇人莫不是吃了屎?不然说话间怎么这般臭气熏天?我瞧你这是吃了狗屎了!”

    “老娘吃了什么不关你的事情。”老妇人冷笑一声,凑近了那人,低声说道:“你吃了什么,老娘却是一清二楚。你印堂发黑,眼圈发暗,只怕是命不久矣。”

    眼看那人面色一变,老妇人冷笑一声,又悄然说道:“断肠草,草断肠,啧啧啧,我倒要看看你的死相有多惨!”

    “你如何……得知……”那人一双眼睛紧紧盯在老妇人身上,口中急声问道。

    老妇人含笑看了那人一眼,一双苍老的眼睛却是笑意无,她收回目光,再不看那人一眼,只弯腰提起木桶,缓缓走到隔壁间冲着里头的犯人不耐烦的说道:“还不快些把碗拿出来,你莫不是知道今日是你的死期,所以连饭也不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