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突然听到有人唱起小曲儿来,“你这郎中实在古怪,病看一半,就搞混乱,奴家的病,还有没有人看……”

    也是凑巧,郎中把脉那人正是说媒的张媒婆,她此番上门,

    一来是因为受了风寒,二来则是为了石娘。

    张媒婆又为石娘说了一门亲事,此番正借着上门瞧病的功夫,给石娘提一提此事。谁知这杏林堂的声音实在太好,好容易挨住了她,这厢又出了茬子。

    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人能顾得上一身红衣,头戴红花的张婆子,此番石娘,郎中的一双眼睛俱在壮士的身上。

    “你回来了?”郎中平静道。

    壮士看着努力克制的郎中,口中微笑道:“我回来了。”

    “壮士,你可算是回来了。”石娘喜不自胜,又赶忙去拽了正低着头算账的春花过来。

    这厢春花一瞧见壮士就红了眼眶,口中亦是一句,“壮士,你可算是回来了。”

    壮士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口中腼腆道:“我回来了。”

    “他此番就站在你们眼前,你还要让他说几遍?”张媒婆翻着眼皮子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张媒婆,或许这几人根本就没有听到张媒婆究竟在说些什么。

    石娘又捶打了壮士两拳,那厢春花掏出帕子抹着眼泪,郎中虽然风轻云淡,但手指紧紧握着。

    与此同时,穿云趴在屋檐顶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院的一切。

    小院之中站着个头生痦子的云郎,云郎正低着头倒腾着手上的荷包,那荷包里头盛着的,正是云郎引以为傲的八珍米。

    “这米怎么少了一样?”云郎口中嘟囔着,又把米粒捡出来,仔细瞧了起来,看究竟少的是哪一样?

    他留心看着米袋子,哪里留心到有人正瞧着他,这院里头见了日头,屋顶上更是阳光热烈,没一会儿的功夫穿云头上就见了汗珠子。

    杏林堂这一日,歇业的格外的早,不过才正午头的功夫,这门框上就贴上了“家中有事,暂歇一晌”的木牌子。

    壮士在众人的簇拥中,浩浩荡荡的出现在巷子口。

    那巷子口的妇人自打出了那起子的事情,这巷子口就清净了许多,也没人说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