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捕捉到我的视线,顺着也回头,然后又扬起笑,和刚才的一模一样,嘴角提起公式化的弧度。

    “不用担心,我很感谢你这些天对小季的照顾,事实上整个季家都应该感谢你。”

    女人口中的某个字眼让我不禁晃神。

    ……小季。

    原来他们叫他小季。

    小季。

    “我想和你聊聊有关小季的事情,你现在应该也很想知道他的现状吧,如果不忙的话,我的司机就在外边。”

    阿季于我,像引诱飞蛾的火堆里最高窜起的那苗。毫无疑问,我近乎急迫渴求地想知道他现在的一切情况。于是猛点头,也顾不及先前的种种疑惑担忧,飙升的激动让我有些破音。

    “我,我有时间,不忙的!”

    车厢外街道建筑匀速后退,从破矮楼房,到开阔大道,从单立的一个个,融成一条虚影。天色渐晚,但车窗外的商业灯光却愈发流彩明亮。

    车子平稳地停在一家全英文的西餐厅前,门前两束的喷泉裹满闪光,梦幻晃眼。

    “夫人请先生您下车。”

    车门从外被打开,一身正装的司机帮我开了门。

    解安全带时,我低头看向自己的牛仔裤,大腿处有亦个比昨天大了很多的洞,几根灰白线头杂乱的竖着。

    它可以是当下潮流,也可以只是一个破洞。

    下车后我跟在女人身后。

    往常这个时候的东巷早已茫茫漆黑一片。空气中会裹挟着一股呛人的菜烟味,还有耳边难以忽视的歇斯底里争吵声。

    但眼前的餐厅流光四溢,洁净的地面映着水晶吊灯的亮光,我听到路过人的笑声,他们带着似乎从未为生计担忧过的新活气和我擦肩而过。

    悠扬的钢琴声舒缓地飘渺在餐厅上方,慢悠地飘进耳朵,我落座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缠上那几根线头。

    方才在车上女人递给我一张名片,从上面我得知了她的名字,董琳。但我还是和司机,和审讯室的警官一样称她为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