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仪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感觉沈怀谦的态度在突然之间就发生了个大改变。

    很快,沈怀谦就解答了她的疑问。

    “之前,是朕一直在迎合你,顺着你,纵着你,期盼有一日朕能得到你的真心。”

    “但是朕现在明白了......”沈怀谦将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御桌上,是一个典型的支配者姿势,“宋婉仪,你根本就没有心。”

    “这方面,的确有些淡薄。”宋婉仪也没有否认。

    “其实宝仪郡主一事,以你的聪明,肯定会知道朕的苦衷,以及这么做的原由。”沈怀谦低头轻笑了一声,“但你并没有选择理解,而是借由此事做文章,想要激怒朕,想要离开朕。”

    “对吗?”他重新抬头看向她,声音很轻。

    宋婉仪坦然与他对视,“你想得没错。”

    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啊......

    沈怀谦轻叹了口气,“你不懂爱,也不想去爱朕,对吗?”

    “我的确不懂爱情,我也从来不相信爱情。”宋婉仪说这话的时候,冷静得有些过分。

    她五六岁的时候,渣爹生意破产,卷款逃亡国外,从此渺无音讯。

    亲妈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太太,到看着家中资产全部被清算,窘迫时母女俩甚至只能吃得起一份蛋炒饭。

    那段窘迫的时光,是宋婉仪为数不多能感受到母爱的时光。

    而后,她的妈妈便辗转于不同的男人当中当小三,当情妇。

    那些男人骗她妈妈的话术都大差不差,给她妈妈织起一张名叫“爱情”的网,让她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身体,真心,义无反顾的成为那些男人养在外面,见不得光的金丝雀。

    许是妈妈的金主换得太多太勤,年幼的宋婉仪一直观察着出现在母亲身边的形形色色的男人们,所以对于爱情这东西,早就失望了。

    等她上了高中之后,妈妈已经年老色衰了,不再有男人愿意搭理她了,她的心也死了。

    在一个大雨滂礴的夜晚跳了河,丝毫没有顾虑过,她的女儿正经历人生中最重要的高中时期。

    宋婉仪给自己妈妈收尸的时候,前几天还是庆幸的,妈妈这些年因为自怜自艾,苍老得比正常人要快,再也不会出现男人哄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