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色的纱布绑了个不甚美观的死结,她道:“这药只是暂时治标的,我得观察一两日才能确定最终的治疗方案,麻烦王爷再忍耐一下。”

    裴云之定定看着女子,又目光轻移,转移到了一旁的托盘上。

    她处理伤口的时候所用的纱布并没有丢弃。

    “若王妃真有此能耐,一两日又算什么。”

    这么长时间他都忍过来了。

    裴云之的身体底子几乎被掏空了,这一通折腾下来他便感到了疲惫,不一会儿便又昏睡了过去。阮锦宁微微蹙眉。

    这毒,有些麻烦。

    时间尚早,她自重生以来心里一直存着事儿,这会儿根本睡不着,便将烛台挪到了桌子上,就着烛光研究起了纱布上的东西。

    夜半时分,裴云之迷蒙间醒了一次。

    他照例放空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夕是何年。

    察觉到昏暗的房间里有一抹亮光,他凝眉看去。

    黄色的光晕宛若将房间一分为二,一面黑暗冷沉若地狱,另一面温暖明亮。

    那温暖的光晕里,女子脊背挺直,微微低着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忽然,她放下了笔。

    裴云之以为她发现自己醒了,不知为何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又没完全闭上。

    他以为她会过来,最不济也会扭头看一眼,不料她放下笔后拿起了一团纱布,然后放到了鼻端轻轻嗅了起来。

    裴云之一怔。

    好似有一只大手用力攥住了心脏一般,那种感觉很奇怪。

    他愣愣地看着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