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诸多考生辗转难眠。

    会试能否中榜,将会决定他们的未来。

    中榜者可参与殿试,无论能否成为三甲之士,都将拥有璀璨的前程,至少能成为县中官吏,等待日后的擢升。

    然而,落榜者只能期盼三年后的大考,但人生又有几个三年可等?

    “三年。”

    “人生又有几个三年。”

    “父亲,三年后孩儿还活着吗?”

    江东丹阳郡,秣陵城中的一座府门内传出崩溃怒吼。

    “子初。”

    “莫怪为父。”

    刘祥杵着佩剑,坐在门外的木榻上,神情复杂道:“为父与主公多年交好,深知他们所谋之事时已经深陷泥潭,可你若是去豫州参考,又将整个家族置于何地?”

    “哐当。”

    刘巴抬脚踹着门扉,用染血的手指撕开布帛,扒着菱花格心,怒火中烧道:“在长沙之时,某便说过背弃举主之人必将遭人厌弃,你阻孩儿去参与大考,才是弃家族于不顾。”

    “莫要说了。”

    刘祥合上眼眸,不再回应。

    刘巴捋了捋散落的发丝,绝望道:“你杀了孩儿吧!”

    “混账。”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刘祥猛的睁开眼,怒声道:“你便是这般学的圣贤之书?”

    “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