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旁人说起我,不单念叨战功,还得赞你画工卓绝,把我贾环画活喽。”

    言毕,贾环又凑近画端详,咂咂嘴道:“不过啊,四妹妹,虽说画得这般出彩,可成婚那日,亲朋贵胄云集,保不准眼尖挑刺儿。

    你瞧这战马嘶鸣的气势是足了,只是海东青的翎毛,是不是尚可再添几笔凌厉劲儿,叫它瞧着愈发威风?

    我还指望着宾客进门,一眼瞧见这画,便被镇住呢。”

    惜春皱了皱鼻头,翻个白眼,娇嗔道:“环哥哥,你胃口倒不小,要求恁多。

    我为绘这画,熬了多少个日夜,眼下瞧东西都重影了。

    这会儿还挑三拣四,你且说说,哪家妹妹有我这份耐心,给兄长备礼备得这般用心?

    你当翎毛好画呐,多一笔神韵就乱了,少一笔气势全无。”

    贾环一听,连忙赔笑摆手:“是是是,怪我外道了。

    四妹妹辛苦,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往后你但凡缺颜料、少画纸,或是闷得慌想出门逛园子,吱一声,我即刻给你办妥。”

    说着,朝赵姨娘递了个眼色,“娘,你也多帮衬四妹妹,别让她累坏了身子。”

    赵姨娘笑着点头:“那是自然,四丫头这么上心,我怎能不尽心照应。

    环儿,你成婚诸事繁琐,除了这画,旁的筹备也万不可含糊。

    虽说你如今名头响亮,礼数上稍有差池,便要惹人笑话。”

    贾环满脸堆笑应道:“娘放心便是,我如今已是侯爷,届时礼部自会派人襄助。”

    赵姨娘颔首,拉着贾环一旁落座,叹口气道:

    “家里到底得有人替你前后张罗。

    爷们的事儿,我一介妇人不便多管,可招待女眷的活儿,非得咱家女眷操持不可。

    眼下东西二府,竟寻不出个合适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