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要搏命,也不是顾灿的对手,禁军连他剑锋残影都看不见,只能以人海战术围堵。

    顾灿也不管蹬着谁的脑袋。

    他在空中掠过,势如破竹,杀气腾腾,径直朝淮瑾狼扑而去。

    “都住手!”江瑀站在车辕上,雨水沿着脖颈直往下淌,不一会儿,天青色衣袍就湿透了。

    衣衫湿哒哒的贴在他身上,背上瘦得见骨,他身体虚软,扑面而来的冰风凉雨,让他身形轻晃。

    淮瑾见他出了马车,忙急声喊道:“师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阿束身上……”

    “闭嘴!”江瑀见他当众提起刺青,怫然大怒,“放我们走,你要是敢拦……”

    他双眸冷然决绝,提剑横颈。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淮瑾刹那间浑身冰凉,握着缰绳的手不住颤抖,翻身下马时,一下子滚落在泥浆中。

    他顾不得旁人,不错眼的盯着江瑀,毫不犹豫地换了个说法:“师兄,阿琅身上也有的,你别生气了,跟我回去吧。”

    江瑀见他担忧神色中夹杂着愤恨,几乎立时便相信了,他蓦地侧首,不敢置信地看向弟弟,随着这动作,刀锋在颈间拉出一丝红痕。

    顾灿立于禁军包围圈中,他喉头滚动,转瞬间也明白了淮瑾弦外之音,握剑的手不自主的轻颤了一下。

    这确实是小外甥能做出的事。

    给皇帝刺青,这是嫌命长啊!

    他被打了鞭子,小皇帝命悬一线。

    当真一点亏都不吃,睚眦必报。

    不行,束儿行事没有分寸,留在京中必会凶多吉少,今天必须把他带走。

    他挪动目光,视线落在江瑀身上,见他神情惊疑不定,沉吟一瞬后,毫不犹豫道:

    “瑀儿,你要相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