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醒过来,一睁开眼睛,看着申令祎半蜷着身子背对自己而眠,谢允的视线,就忍不住向她那张沉酣的如稚儿般可爱的侧颜上看去。

    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的漫长记忆力,读书、科考、渴望被爱,渴望被坚定选择,占去了他几乎全部的心情。

    那段曾给他痛苦少年时光带去过一丝明朗温暖的朦胧爱恋,也很快如泥牛入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留给十七岁时自己的,只是从此对于女人的一个淡淡阴影、及对女人的不再愿意尝试。

    所以从此以后,他便抗拒了家族长辈为自己议的婚事,一直这样到了年二十五。

    他把整个身心都扑在了工作上,享受着工作为他带来的成就感,这些,虚满虚满地填充着他内心的空洞。

    他也以为,这一辈子,会这样过完。

    但是如今却不一样了,他也说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不一样的。或许是二十五岁那年,一个酷暑渐消的傍晚,他被大夫人叫去东院开始。

    自从和她成婚开始,谢允心里的所有渴望被爱,都依恋着申令祎。

    时经一年,发生了这一桩桩事,他无地自容,也有些于事无补。

    若是申令祎说,要他下跪在她冷冷扬起的下巴面前,她才肯原谅自己,继续不吝地爱他,谢允觉得自己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跪下去的。

    反正都被她扇过好几次巴掌了,夫纲什么的,早就没了。

    更不在乎这些了。

    怕吵醒了她,他不敢动弹一下,只轻轻地把臂膀搭在了她身上,让她的身体和自己依偎得更亲密一些,再将自己下巴凑近了些,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心情感到无比欣喜。

    如果,她给他生个孩子就更好了,无论男女,他都会很高兴。

    他要给申令祎生的孩子一份独有的疼爱,他不会让其他女人生在自己的血脉。

    而且,他需要孩子常伴膝下,将自己童年记忆里从未得到过的,来自天伦上的慈爱都让自己孩子体验一边。

    他心里的空缺才会被填上一些。

    而且俩人之间有了共同生育的孩子后,他这辈子,和申令祎的关系,都不再只是一张婚书上的契约。

    他会将所有的爱意都给予妻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