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怀川喘了几口气,才慢慢平复下来。心想:不,允棠不会这样问我的。她甚至都不会见我。更不会想起我。

      但梦里的情景太过骇人。

      他很难平复。

      尤其是,他知道这几日孟允棠就该生产了。

      他就更加地害怕了。

      这种害怕,胜过以往任何一种害怕。

      魏怀川艰难坐起来,到了一杯水慢慢喝了,而后就喊了门外服侍的人,张口就是一句:“有消息了吗?”

      自然是什么消息都没有的。

      魏怀川已经习惯了失望,听完这话也并无任何反应,只是坐在那儿好半晌没说话。而后便让人送折子来,再也不肯睡。

      但其实,说是看折子,他其实看不太进去。

      只是想找点事情做,分分心。

      而孟允棠这头,则是渐渐进入最关键时候。

      产婆是极有经验的,什么时候该用力,什么时候该收力,半点不慌地指挥着。

      孟允棠虽然疼痛难忍,几乎要被逼疯,但仍听产婆的话,半点不敢乱来。

      毕竟,那是孩子的命。

      她孩子的命。

      终于,孟允棠感觉身下一暖,有什么东西“哗”一下就顺着那股暖流出来了。

      然后,她就感觉到浑身都轻松下来。

      快要把她逼疯的阵痛和胀都没了。

      产婆欣喜喊了一声:“生了,生了!是个女娃娃!全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