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介意的东西都还在,无论是她利用他,把他当救命稻草;还是那个男人的存在……每一样都像是淬毒的刀子,夜深人静时就往他的心窝插……

    但是,比起她被水晶灯砸死,比起她沉尸湖底……那些淬毒的刀子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他想看着她好好地活着。

    再这样继续下去,他真的觉得心里的弦快崩断了。

    苏阅微仰起脸,静静地看着他,路灯下,她的眼里浮起了一层水雾。

    她轻轻地摇头,像是要摇掉纷乱的思绪。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风里:“对不起,谢谢你。”

    顾承礼开口之前就知道她不会答应。

    他原本是一个不喜欢做毫无把握的事情的人,但是,他怕,怕世事无常,怕人心险恶,怕再无机会……

    所以,他选择了开口。

    虽然是他预想过的答案,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低声说:“苏阅微,至于吗?”

    “顾总,谢谢你,真的。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我都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简单地说,就是我不配。”

    顾承礼的喉咙像灌了铅似的,一颗心一直往下坠。

    他松开了手。

    苏阅微低下头,连“再见”都没说,就往电梯间走去。

    顾承礼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慢慢掏出烟盒,拿了一支烟叼在嘴里,半晌没有点燃。

    他无力地靠在树上。

    意料之中的答案,为什么这么难以接受?

    盛淮南这个家伙,每次都装情场高手……有什么用呢?他支的招,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