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其他都走了,待她回去取了包和外套出来,发现他还没走,在门口等她,芽芽趴在他肩头依然睡得香。

    “我来抱吧?”她向芽芽伸出手。

    “我来,小家伙睡着的时候跟只小猪似的,沉得很。”他道,有些歉疚,“这周真是辛苦了,明天就好了,明天不用带她过来了。”

    “叔叔阿姨回来了吗?”她笑着问。

    “是的!可算是回来了!”他几乎要长嘘一口气。

    这周父亲公司有跨国业务,把夫人一块带走,原本是想把芽芽也带去的,但顾虑孩子小,且不说到地儿以后会不会水土不服,就十几个小时长途飞机都够难受,所以只能把芽芽留给他。

    保姆什么的,他是再也信不过的,只能每天把芽芽带到公司来,幸好,这段时间几个项目都处于阶段性收尾的时候,他们几个负责技术的忙得昏头转向,费悦却相对闲了下来,所以,这周费悦可算是帮了他大忙。

    “对了,我们的老北京胡同生活展技术上部做完了吧?第一波宣传反响很不错,第二波计划正准备开始,门票预订系统已经开放了,我看售票情况还不错。”她边走边和他聊起了工作。

    “这事儿我正想跟说。”施兰舟正色道,“这个展取消吧,宣发停止,已经售出的门票部退票。”

    “为什么啊?是没准备好,不能如期开展吗?”费悦惊讶极了。

    “不,这个展以后都不会有了。”他想了想,还是把粟融珵亲手摧毁整个展的事告诉了她。

    费悦简直难以置信,“粟融珵他……疯了吧?”公司的人都在期待这个展览,因为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项业务,更是大BOSS对妻子部的爱,复原一个儿时的北京城,里面有大BOSS和老板娘从小到大成长的所有回忆。

    就这么毁掉了?

    “们……也太惯着他了!”更让费悦震惊的是施兰舟此刻的平静。粟融珵是个疯子,性情中人,任性而为,也许是觉得辛绾再也回不来,伤心之余而生疯狂举动,她理解,可施兰舟和孟桑子呢?就这么纵着他?

    电梯到达,施兰舟按着电梯按键,让她先出去,“得失得失,不过得失二字而已。”

    “太任性了!”费悦还是这么认为。不过,这反正是粟融珵的个人行为,整个项目的开发也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负责,公司人力虽有耗费,但他也付了酬劳,说白了,除了情感上觉得可惜,以及前期的部分宣发费用,实质上没给公司造成多少损失。

    “损失我们仨,个人承担!他的心思,我懂。”施兰舟说得轻描淡写。

    费悦只能叹气,还能如何?

    “怎么?有意见?”他笑着问。

    “我能有什么意见?公司是们仨的,我只拿薪水而已。肉食者谋之的事情,我才懒得操心,们说啥就是啥,我只是……”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