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言:“您不是一向欣赏魏玠的才华,要让他为您所用吗?为何要将他逼上绝路。他没有反,魏家也没有反,您一定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

    “昌平,你越发没规矩了!”宣仁帝打断她的话,语气深沉,“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理由。”

    在他看来,哪怕是有着参政权力的长公主,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没有资格过问国家大事。

    昭华语气骤冷。

    “父皇的理由,是要击垮世家势力,让天下大权归于您一人之手吗!”

    说完,她猛然意识到,如果这是父皇的目的,那么,这盘棋,只怕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她一心牵挂着魏玠的安危,顾不得礼数,直接质问自己的父皇。

    “让魏玠入仕为相,也是您的计划吗?您将他调离陇右,在那几年的时间里,把探子送到陇右魏家,离间他们,从内部逐一击垮他们……”

    她说的这些,宣仁帝没有反驳。

    他沉默地看着她,脸上的仁慈宽厚渐渐褪去。

    看他这反应,昭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那么新政呢?您想要施行的新政呢?那些难道也只是缓兵之计,用来迷惑魏玠,迷惑那些世家的吗!”

    新政中有许多针对新贵族的苛责条例,比如封地管理。

    一方生,一方落。

    新贵族被打压,原封不动的世家自然占上风……

    待昭华说完,宣仁帝眼底泛着精明的光芒。

    他高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

    “昌平,你要知道,这天启,是我们慕氏皇族的天启。从圣祖皇帝打下这片江山起,我们祖祖辈辈就要为着同一个目标努力。

    “各地的世家大族,一直是为君者的心头大患。

    “当年宫中生变,你皇祖母带着我们逃难,那件事,就有世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