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眼眸垂下,两只手攥住了被子,“只要他在宁都一天,我就不走。”

    此话,让三个男人都暗下了眸色。

    顾倾城问:“季雪?”

    裴月的手用了些力气,没有回答。

    像是默认了这个答案,又像是她内心的答案不能在这个时候讲。

    贺凌舟眼前的眼镜闪过了一抹蓝光,“具体讲讲,怎么留恋。”

    裴月失笑,“有些事情,并没有因为所以,留恋就是留恋。”

    就像喜欢就是喜欢。

    或许会因为他所做、他所为,变得越来越喜欢,但喜欢这种心情,绝对不会因为对方对自己做了什么才会生出。

    她最初因席砚琛在漆黑的长夜里,为她照亮的那束光而感动,但左右了她心情的,是她在冷风中回头,看到他那一瞬的惊鸿一瞥。

    喜欢就像肆虐的火,只想把闯进心里的那个人,以最炙热的温度,凶猛的包裹住。

    而眼下,顾倾城和贺凌舟都意识到她没说出的答案是什么了,两人都瞥了席砚琛一眼。

    只是,贺凌舟眸底的失望要更强烈一些。

    他闭了闭眸,语调森冷道:“月月,你得明白娘家人的重要性,哥哥不能每次都放下繁忙的公务过来给你撑腰,你可得想清楚,你如果为了什么不确切的关系留在这里的话,会独自承受怎样的风险。”

    “我想,舅舅和舅妈,不会愿意看见他们宠爱长大的女孩儿,后来一直在吃苦。”

    他话一说完,顾倾城也清清淡淡地来了一句,“裴月,凌舟为了能让你自由,就在刚才把席骁打废送急诊去了。”

    “试问,”他的目光再一次看向了席砚琛,“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像凌舟这样,为了你不顾后果,只盼着你好。”

    他们一同说完后,气氛变得压抑至极。

    裴月攥着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心里很沉重。

    果然,不论是凌梅,还是贺凌舟、顾倾城,他们这些早早就在掌控全局的人,最擅长给人往心理与道德上施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