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崧道君回来,就看见了一地的酒坛。

    他没说什么,反而坐下来和他一起喝了。

    假借酒劲,祁送珵答应了拜师,目的达成,但他后来一直想着,早知道少喝一点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看见自己这么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们都以为他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实际上,他还是记住了一些话的,全是她的声音,无波无澜,就像初见那样,平静如湖面。

    “师父,你不该收他为徒。”

    “再像他也不是傅听锋,人死如灯灭,他只是长得像而已。”

    “拔出了衍七剑又如何,它只是一把没有主人的剑,只要合适,谁都能拔出来。”

    “放过他,他没有你想要的剑修的样子。”

    “我?我已经放下了。”

    “我不需要。”

    他当时听不懂她的话,但字字句句都刻进了脑子里。

    第二天醒来,也挥之不去。

    两人那天夜里肯定是没有达成一致的,但是他再见羲崧道君,能感觉到他的意思有点松动,没有前几天那么坚持了。

    祁送珵没怎么想,就拜了一句:“师尊。”

    不管怎么说,要把身份认下。

    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慢慢查,来日方长,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以徒弟应该知晓师门往事为由,旁敲侧击打听傅听锋的事情。

    羲崧道君见他神色如常,以为他昨晚昏睡过去半点没听见,所以给他稍微透露了点边边角角。

    他虽然认了这个徒弟,但不想给他敲钟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