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追问道:“她知道这件事了吗?”

    郭保昌摇了摇头,“应该不知道,我们没有告诉她,担心她这样住下去会觉得尴尬,所以一直没有公开试镜的结果,而是让她好好在桂西多玩几天,带着好心情,北上长安。”

    方言询问起龚樰试镜失败的理由。

    “怎么说呢,按方老师您在《人民戏剧》里写的,她是那种‘演什么都像自己’的类型。”

    郭保昌斟酌着用词。

    方言沉吟片刻,“我姐和小妹爱看她的电影,我也偶尔陪着看了会儿,确实有这种的趋势,可能是因为演了太多跟自己形象贴切的角色,本色出演多了,表演也开始逐渐模式化。”

    “您不愧是表演艺术领域的行家!”

    郭保昌竖起大拇指。

    “只是懂一点点而已。”

    方言扬了扬手。

    郭保昌说桂西厂的很多老演员都有类似的看法,龚樰整个人被束缚在框框里,如果没有突破的话,就危险了,演技会很容易被定型。

    “需要走出自己的舒适区。”

    方言摸了摸杯壁。

    “舒、舒适区?”

    郭保昌一脸懵圈,这是个什么词儿?

    当方言简单地解释了一番,不由感概,到底是戏剧理论家,出口就是一个专业词汇。

    而且,一下子点出了龚樰困境的根源。

    “这个试镜失败的消息,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通知她?”方言喝了口水。

    “怎么也得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吧。”

    郭保昌叹息说,本来其他厂愿意来桂西厂试镜和演出的人就不多,像龚樰这种上影的当家花旦,就更是凤毛麟角,而且还是一个姑娘家孤身从沪市来到桂西,于情于理,都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