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姜凌寒正在慎微堂扫地。其实地上也没什么脏东西,只是按着顾安之说的,例行打扫一遍。扫完了地,又擦了屋中大大小小的东西,一抬头,天已经全黑了。

    她收拾起抹布,整理了一下衣裳,这才出了门。

    回到侯府,姜凌寒先回了趟自己的屋子,院里屋里都没见到奚云出的影子,便出门往他的住处走去。

    没想到的是,客院也一片漆黑。

    姜凌寒心下有些不安,推门进屋里,点燃了油灯。屋中空荡荡的,一应事物摆放整齐,仿佛重来不曾住过人。

    她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四下里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信笺字条之类的东西。转了一圈,只好出来往前面去。

    两位夫人住的地方在两个方向,姜凌寒想了想,朝大夫人的住处走去。

    春杏正在屋中玩纸牌,忽然感觉有人进了院子,一抬头,就看见姜凌寒走到窗前。她打量了几眼,问道:“你来做什么?”

    姜凌寒站在敞开的窗子前,问道:“你知道奚云……景王殿下在哪里吗?”

    姜春杏斜着眼睛看她,嗤笑一声,尖酸道:“呦!你不知道呀,殿下他没告诉你?”

    姜凌寒听她这话的意思,奚云出只怕已经不在定远侯府了,不由得皱眉:“他走了?去了哪里?”

    姜春杏摆弄着手里的纸牌,漫不经心道:“我还当殿下当真看重你呢,原来不过如此,他连去哪儿都没告诉你。他没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你又何必舔着脸非要问呢?”

    姜凌寒沉着脸,凝目盯了她一会儿,转身朝不远处的柳树走去。

    姜春杏朝窗外瞥了一眼,见她走了,哼一声,冷嘲热讽地道:“人呐,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别成天幻想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土鸡就是土鸡,再使劲儿也飞不上梧桐树,只会成为别人的笑话!”

    她话音未落,忽然脸颊一疼,好似被刀锋划过。还没来得及惊叫,就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姜春杏赶紧用手去抹,感觉到温热粘稠的液体蹭在手背上,拿到眼前一看,瞳孔骤缩,颤抖着声音道:“血!血!”

    姜凌寒站在窗前,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次是树叶,擦破点皮而已,下次就是飞刀,不想破相就管好你的臭嘴!”

    姜春杏抬头朝窗口看去,心里恨疯了姜凌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发抖,愣是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没出说一句话。

    姜凌寒一走,她跌跌撞撞地扑到镜子前,却查看伤口,看着流血的脸颊上半寸来长的伤口,气得嘶吼着将镜子砸在地上。

    姜凌寒回到自己屋子,点燃油灯,失神地坐在床边。半晌,她转动目光四下里扫了个遍,也没有看到奚云出留下什么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