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成斐闭上眼睛,脸埋在谢如昕的发丝之间,“皇爷爷没有多少时日了,以前我被打压,不得不在家中休息,曾想过,他已年迈,不会打压我许久了。”

    “可真到了这一日,我还是难受,如果我多受几日打压,他能多康健几日,我都可以忍得。”

    谢如昕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抱住了云成斐。

    她前世曾亲自体会过家破人亡,眼看着家人丧命自己却无能为力的那种痛苦,没有人比她更有切肤之痛。

    云成斐不满宣武皇帝的忌惮和打压是真的。

    可对宣武皇帝那份儒慕和崇拜之情也是真的,到此时的不舍痛苦,亦是真的。

    谢如昕认真说:“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在一起,我陪着你,你也陪着我。”

    ……

    这一日后,云成斐每日都入宫去看望宣武皇帝。

    只是病势沉重,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云成斐问陆景荣还能撑多久,陆景荣给的准话是,怕是过不了年,就这几日了。

    冬日的盛京寒风阵阵,大雪飘飞。

    云成斐听了这句话,站在御龙台前沉默了良久,撩袍跨步,快速离了宫。

    等回到定西王府后,他到谢如昕身边去,柔声说道:“如昕,我想带你和孩子进宫,去给皇爷爷看看,我们穿的厚一点,保证不会受冷。”

    “好。”

    谢如昕心里咯噔一下,先应了,后才问:“是……不太好了吗?”

    “嗯。”

    云成斐点头,“陆先生说就这几日了,如今御龙台上都是各部官员,父亲也早就发了诏令,传诸位皇叔以及外嫁的姑母回京。”

    “我知道了。”

    谢如昕轻吸了口气,“那我们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