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地,唯有这一袭芳华,袖风染香,青丝风凌,墨迹绘不尽红颜倾城!

    昏暗的天地间,我就是那唯一的色彩。雪白柔纱,宛如轻烟,飘舞在我的身侧,渲染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

    十三岁的女孩,容貌尚且带着几分稚气,但已经敛着一股不惧天地的傲世风华。

    这个女孩,会是她悲惨人生的转折点吗?

    琴姨不知道,但这一刻,她选择了相信。

    “丫头,你觉得,琴姨今年有多大了?”

    她看了看自己布满茧子的,褶皱不堪的手,又抓过自己绑在脑后的,几乎看不到黑发的马尾。

    不等我回答,她又自嘲的继续说道“唉,我今年其实才30多岁,可是看起来更像一个50多岁的人吧……”

    “十八岁那年,我遇到了我现在的丈夫。我嫁给了他,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为他放弃了云游天下的梦想,藏起了一身的修为,在这无双城里开了一家小店,就想和他这样平平淡淡的度过余生。”

    “可是,那个杀千刀的,越来越不把我当人看。我对他好,他反而越来越觉得理所当然,对待作为他妻子的我,连畜生都不如……”

    “我是真的已经对生活感到绝望了,与其每天被他那样虐待,倒不如一死了之。活着,太累了!”

    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她此刻在我面前却像个孩子一样抱头大哭。

    我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泪。“那,你想过反抗吗?”

    “反抗……”琴姨摇头,“我连和他说句重话都会遭到他的毒打,要是反抗,还不得被他打死。”

    “琴姨,你知道吗,如果给一只羊的脖子套上绳索,开始它可能会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就算是把绳子拿开,它也会自动跟着你走。低头低久了,就会忘记自己曾经抬头走路的样子。”

    琴姨的呼吸一滞,眼泪几乎又要抑制不住的涌出泪腺。是啊,16年了,她忍气吞声了16年!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早已忘记了自己曾经的骄傲。

    她渴望行遍天涯海角,渴望丈量万千山河,心怀云游天下之志,她明明是那样骄傲又洒脱的一个人,什么时候起,竟变成了这副胆小怕事,畏首畏尾的模样?

    “琴姨,你已经在鬼门关里走过了一遭,尝过死是什么滋味了,那现在,你还怕死吗?如果你已经连死亡都不怕了,那又何必惧他。”

    琴姨垂首,不再言语。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通过她时而握紧,时而松开的拳头猜测到她现在复杂又纠结的内心。

    奴性心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祛除的,尤其还是像她这样长年累月的责打下逼出来的奴性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