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杜闻秋反对自己和程渡在一起,她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毕竟不是所有的母亲都能接受相差八岁的姐弟恋,而且那些杂志还写她食用未成年。

    杜闻秋倒是很淡定:“别担心,香港的娱记我是知道的。”

    舒柠浅尝了一口马卡龙来掩饰难堪,马卡龙很甜很齁,她一向不Ai吃,这会儿是眼前有什么就拿什么了。

    “我怕您相信他们写的,以为我真的对程渡做了不好的事情。”

    杜闻秋没有追究的意思,她愣神了几秒,忽地自言自语道,“程渡像我,现在看来他不光是长得像我,在这种事情上也像我。”

    “我和程渡爸爸结婚的时候只有二十岁。”杜闻秋边笑边摇头,“结婚前我和他爸爸谈了一年多的恋Ai,算起来差不多也是程渡这个年纪。我不太会念书,一直在舞团跳舞。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很崇拜学识高的男人,程渡的爸爸完全是我的理想型。”

    “然后呢?”舒柠对程渡的家庭了解甚少,现在听杜闻秋说起那些过往,根本按压不住内心的好奇,她乖乖坐正像听老师授课,眼中闪烁着浓厚的求知yu。

    杜闻秋原本是不打算与舒柠说太多陈年旧事的,她担心舒柠会因此看轻自己也看轻程渡。她知道自己越过程渡冒然来见舒柠的行径很不妥,但她必须要亲自确认。

    确认这个nV明星不是和自己的儿子随便玩玩。

    舒柠的态度认真诚恳,言语间处处让自己舒服。就连听她说起那无聊的曾经,舒柠也是全神贯注地细细聆听。

    杜闻秋心头尚存的顾虑慢慢消逝了,她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不是江城本地人,家里不同意我远嫁,也不想让我那么早结婚。我就非要生米煮成熟饭,领结婚证的那天,程渡已经在我肚子里了。”

    生米煮成熟饭,母子俩的做事风格还真是如出一辙。不过舒柠没功夫分心感叹血缘的奇妙之处,杜闻秋平静地讲述了一个相Ai容易相守难的故事。

    杜闻秋刚嫁给程述安的日子过得还算顺心,二人世界怎么会有那么多不如意呢?可是伴随着程渡的出世,她才渐渐发现程述安并不是一个能承担家庭责任的男人。程述安永远只在晚上回来逗逗还不会说话的程渡,他专心于学术,把家里的所有事务全部甩给了当时只有二十岁的杜闻秋。

    日子一长,杜闻秋和程述安在柴米油盐碰撞出来的矛盾之中,把对彼此的Ai消磨殆尽。人们常说婚姻是Ai情的坟墓,杜闻秋却觉得婚姻只是nV人的坟墓。程述安可以什么也不管,而她必须要放弃跳舞洗手羹汤为他备好一切。

    她被困在这座JiNg妙的牢笼里。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午,回想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程述安无意间撞倒了家中的扫帚,杜闻秋当时刚洗完程渡弄脏的沙发套,又得急忙赶去厨房做饭。“你把扫帚捡起来吧。”杜闻秋很累了,草草交待自己的丈夫。程述安充耳不闻地进了书房。

    扫帚是程渡捡起来的。

    掉落在地的扫帚,成了压垮他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程述安说,就是一把扫帚而已,至于吗?但杜闻秋已不奢望他能懂。

    杜闻秋坚持要离婚,不管程渡哭得有多大声,她愣是和程述安签署了离婚协议。

    她在江城没有亲戚朋友,来江城是因为程述安,离开亦是因为程述安。杜闻秋有了一个能去香港跳舞的机会,她本身就在白话地区长大,杜闻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接受了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