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邢朗和邢睿捱了训只好听话收声。

    邢鸺见女童和丫鬟离去,收回目光摸摸委屈扁嘴的俩孩子:“其实我从小就常听别人提到男女平等、必须尊重女生想法,也认同秉持这观念,对她的事同样觉得感慨。你们可以同情她,但你们大师父并没做任何错事。”

    邢鸺看出俩徒弟对此有所质疑,继续道:“说来讽刺,在我出生的地方...某特定族群也有让施暴者迎娶受害者的陋习。甚至曾有爲官者叫人犯与被糟蹋的姑娘成亲,说是一方由此可免去牢狱之灾,亦让姑娘有个丈夫不必担心受人指点,美其名是让双方拥有所谓再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俩孩子眉间皱摺更深,邢鸺又道:“我虽然并不赞同却能理解那些点头答应的父母心情,何况那是别人的人生与选择,旁人无权也不应该干涉。要是你自以爲解救了个人,结果对方转头却怪你破坏她现有生活,那你要如何是好?”

    俩徒弟认真思索邢鸺的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仇枭这才再次开口:”正如你二师父所言,你俩凭什以爲自己有立场恣意揣测他人究竟活得开不开心?你俩又是否敢说这表面上的正义不是仅爲了让自己少分难受,而是设身处地爲对方着想後所得出的答案?何况我给了她点东西,她不可能会遭难。”

    邢朗闭嘴安静领骂,邢睿倒是忍不住回嘴:“我俩还是小孩当然想得不够全面,而且老狐狸你又没说过你给了她东西!”

    “呵,还挺自豪,要真怎了你能以还小爲藉口安心过日子?”仇枭轻弹邢睿脑门,邢睿张了张嘴,被抓准时机的邢朗塞了口饼叫他勿再斗嘴。

    一行人吃完糕点总算回归正事,仇枭先是到镇上的药材铺买下铺里唯一的野参和些自用药材,出了药铺却听抱着装好野参盒子的邢鸺问:“您要是想送人蔘...谷里不是有上回毒仙子赠的血蔘?”

    仇枭轻蔑一笑:“百年血蔘何等珍贵,拿来送济世堂那齐大夫...他配麽?我怕他亲还没成就把寿给折没了。”

    邢鸺本能轻拍三下手中木盒:“您怎麽乱说话...也太不吉利。”

    仇枭看他动作奇怪,不禁提问:“你拍木盒是何意思?”

    邢鸺在三道好奇目光注视下解释道:“呃...就属下‘以前’待的地方...若是说错话就会摸木头去晦气?”

    “这有何道理...算了,既是‘以前’的事,那合不合理都无所谓,我也就随口一说哪那麽容易灵验。”仇枭扫了眼邢鸺与提着药包仰头望着他俩的小徒弟,“何况那血蔘我多个月前早就熬成汤药让你们服下,我这小笨徒弟当时不还多盛了碗给这鬼灵精,害得这鬼灵精流了堆鼻血。”

    突然被提及的邢朗眨眨眼对忆起当时而有点尴尬的邢睿露出笑容,邢睿小脸一红忘了计较,牵紧邢朗的手前後摇晃。

    邢鸺低声念了句:“您那时又没说放了血蔘...”

    “嗯?”仇枭微微眯起双眼,邢鸺立即摇头回说没事。

    四人随後又在途径佛具店时依邢鸺建议买了尊送子观音像,仇枭虽没搞懂他们爲何非得如此费心准备多份贺礼给个闲杂人等,但看邢鸺挑得高兴,便只是在旁含笑凝望,并没阻止对方掏钱付账。

    完成添购事宜的四人既不赶时间便决定稍微四处闲逛,俩孩子趁此买了几样之前没见过的小玩意儿把玩。

    邢鸺想到现代婚礼上的小孩们都会打扮得漂漂亮亮,逐向仇枭提说想给俩徒弟做套红装,仇枭无语归无语,还是认命到布庄买了些红色绸缎,打算让山庄仆从帮忙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