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先生您先去筹划今晚路线,我和几位聊聊。”弘墨深怕他们镖局这一惊一乍的管事真把自己给吓咽气,温和劝退管事後放好食盒,对有一面之缘的仨人拱手行礼,“弘墨再次谢过诸位请客,敢问少盟主这两位朋友尊姓大名?找弘某是为何事?”

    仇枭也不罗嗦:“鬼医,他是我侍从邢鸺。傅寒花遇上的镖师正是阁下吧?”

    弘墨颔首,不禁怀疑傅寒花又胡作非为,可看仇枭等人面色平静不像是有认识的人遭罪,念着一饭之缘就把之前的事徐徐道来。

    三个月前,弘墨和几位同僚护送完镖物返程时见天色已晚,决定在路经的小镇上随意找家客栈歇息。

    半夜时,弘墨察觉客栈屋顶传来微弱脚步声响,循声追去竟见一道人影跳过几家屋檐停在一处府邸东张西望。那人影确认四下无人後一跃而下进到府邸,鬼鬼祟祟的模样令弘墨有种不好预感,逐运起轻功跟在其後。

    弘墨发现那人影似乎对此处地形异常熟悉,熟门熟路走到东厢卧房後竟毫无顾忌推门而入,不消片会儿房内亮起烛光,隐约可见两道身影亲密紧靠在一起。

    弘墨当下还以为是男女私会就想离开,岂料在经过某间房外时听到里头传来求救悲鸣,戳破窗纸一看,有个丫鬟被五花大绑,顿时心下不忍就潜进房内给那丫鬟解了口中布巾。

    那丫鬟一能说话就哭着央求弘墨救她出去,原来这家小姐的情郎对她起了邪念,而为情痴狂的小姐为讨那四处风流的情郎欢心竟命人将她绑了欲送给情郎享受。

    那丫鬟今年年芳十四,当年入府并不是卖的死契,不想自己的贞洁被个不知哪来的人毁去,也怕像之前几个相同遭遇的奴婢,完事後被卖入青楼从此身陷泥沼。

    弘墨见她可怜替她松了绑,将丫鬟带出去时这家小姐却正好领着情郎找了过来。双方一见面霎时开打,那情郎撒了包迷药逼得弘墨以内功相抵,为快速解决问题剑招使得更是凌厉。

    幸而那情郎身手还真不怎样,没过十招便被弘墨点了穴,一剑抵着脖子制伏。

    小姐立即扑挡在情郎身前嚷嚷要与情郎共同赴死,被打斗声吵醒的老爷夫人一看院里情况吓傻了眼,拼命想把不肯松开情郎的女儿拉走,反倒害得三个人摔倒在一块儿。

    弘墨趁机一手抱起丫鬟一手扯了那情郎纵身离去,将小姐撕心裂肺的嘶喊彻底抛诸身後。

    弘墨先是将丫鬟送到客栈,把从那情郎身上搜刮出的钱袋交给丫鬟让她尽速离开,而後抓着那情郎跑到镇外破庙逼对方把事情始末交代清楚,那时弘墨才从对方口中得知其真正身份正是采花大盗傅寒花。

    至於後来江湖怎麽将传闻改得那麽荒谬弘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充其量仅是把傅寒花削了个光头丢到他师兄所在的普陀寺请他师兄教化,外加恫吓傅寒花莫让他在寺外听到关於采花大盗的消息,要不真让傅寒花断子绝孙,除此之外可没碰过那淫贼。

    “师兄?你又不是出家人怎麽管普陀寺的和尚叫师兄?”江沉枫盯着弘墨一头束起的浓密长发觉得奇怪。

    弘墨微笑道:“弘某为俗家弟子,师父曾说弘某尘缘未了只能带发修行,这也是为何傅寒花明明作恶多端可他毕竟未伤人命,弘某只能设法制止却无法痛下杀手。请问诸位何故提及那淫贼?前几日弘某拜访师兄时那淫贼还乖乖待在寺院内,他可是又闯祸了?”

    仇枭对带着温和笑容的弘墨有种不明的熟悉感觉,直言道:“那倒不是,今早我们在普陀寺遇上傅寒花,听他提到镖局就好奇来看看,顺道说件事,我给他下了药,他今後无法再祸害其他姑娘。”

    弘墨沉默了会儿表示理解:“那也好,算是给遭欺辱的姑娘们小小交代。”

    弘墨说完瞥见邢鸺和仇枭腕上佛珠,手臂一伸欲抓向仇枭手腕,仇枭即时警觉躲开,弘墨旋即改道伸向邢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