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孝微微偏头,屈指弹去一滴浑浊的泪水,然后对方醒拱手道:“兴和伯有心了。”

    方醒躬身道:“少师珍重。”

    说完方醒就转身离去,大家这才发现,他和那些童子居然是步行来的。

    姚广孝干咳一声,车队缓缓而去。

    在场的人都有些呆滞,一个文官想继续送,可出去几步,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就讪讪的退了回来。

    “这词不怎么样啊!”

    一个文人酸溜溜的打破了寂静。

    胡广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然后也走了。

    杨荣只觉得那股子萧瑟之意还在胸中回荡,就淡淡的道:“诗词不必华美,应景最好。”

    随着送行诸人的各自归去,这首歌也跟着传遍了金陵城。

    “知交半零落啊!”

    解缙有些颓然,大早上的不去书院,就赖在方醒的书房里喝酒。

    等方醒抱着土豆再次进来时,解缙已经是醉眼朦胧了。

    “一壶浊酒尽余欢,哎!”

    解缙把酒杯一扔,跌跌撞撞的起身道:“老夫也来日不多了,德化,到时候你也得给老夫作一首,还是这般唱法。”

    方醒哭笑不得的叫辛老七来扶着他,然后说道:“解学士,昨日晚饭您好像才吃了三碗,大肥肉也吃了好几片,这还早吧?!”

    解缙摆手道:“活不长了,活不长了!老夫去矣!”

    方醒笑着进了内院,铃铛马上就跑过来,直立着伸出前腿,扒在方醒的胸上。然后大舌头伸出来,拼命的想去舔土豆。

    “啊啊啊!”

    土豆欢喜的伸手去拍打着铃铛的脑袋,方醒赶紧把他举高,然后喝道:“铃铛赶紧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