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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笃接了秦砚的钥匙,开锁后把时沅抱出笼子。时沅似乎永远都养不胖,就算秦砚每天都有让他吃饭,一星期过去后仍旧很瘦,长期没有见到日光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白皙,可怜得很。他没有接秦砚的话,只是一言不发地收紧手臂,将微弱挣扎的时沅禁锢在自己怀里。秦砚的眼睛盯着迟笃与时沅接触的手臂上,似乎是看到些什么让人惊讶的举动,笑着问,“怎么?迟笃,你心软了吗?”他将手放在时沅脸旁,两根手指揉了揉时沅颈间的软肉,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小宠物。时沅缩着脑袋,不安地将侧脸贴到秦砚的手腕上,缓慢地蹭了蹭。“宝宝,告诉主人,他是谁?”时沅的脑袋里被强行塞入无数往日的片段,他想到发烫的鞭痕和下体撕裂般的痛,想到用跪俯方式表示顺从的那层关系。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时沅不愿意再想其他的事情。他逐渐迷惘了,迟笃究竟是他的谁?时沅感觉自己是最应该记住这件事情的,可现在他记不起来了。全都隔了一层雾,被湿淋淋的雨水洗刷得不成样子。他现在只记得主人,主人会抱他洗澡,会喂他吃饭,会逗他玩,会说爱他。“呜……”时沅好能哭,眼泪沾湿了整张脸蛋,可怜兮兮地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主人,我害怕,我不要他……”迟笃在秦砚伸出手前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眸沉得吓人,质问的话都带着隐忍不发的不满,“你给他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他为什么不记得我?”“只是给他喂了些催眠的药,没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没喂过吗?”秦砚与迟笃隔着一米远的距离相望,场面莫名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他接着说,“可能是药效与他以前吃过的药起了排斥作用,所以记忆与认知方面受损了,不碍事。”“不过……”秦砚顿了顿,无辜地说,“高度刺激下的人会选择性地丧失部分记忆,他大概是自己选择要忘记你,和我没关系。”时沅抖得不成样子,额头上沁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滴下来。秦砚望着迟笃怀里的时沅,像是在认真询问:“宝宝,你要和他回去吗?”“不要……主人救我……”时沅哭得不成样子。迟笃看时沅这幅怕生的瑟缩样,心里就直窝火。他只不过是把自己养的宠物扔到别人家待几天,哪知道这小白眼狼胳膊肘这么容易往外拐,才几天过去就不认人了。他松了手,时沅从迟笃身上摔到地面,脑袋还懵懵地钝着,就听见迟笃冷声道,带着强烈得叫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跪好。”或许是这句话激起了时沅大脑深处的潜意识,日益加深的屈服本能让他立即自觉地并腿跪好,两只手垂在腿侧,乖顺地露出脖颈间那截雪白的肌肤。“我是你的谁?”迟笃掐着他下巴,逼他抬头。时沅不答,迟笃的巴掌就落在他脸上,将他的头打偏了一些。秦砚在一边看着热闹,“这么狠啊……”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时沅好害怕。求助没有任何作用,不论是眼前的男人还是主人,都不会救他。喉中涌出一点甜腥的味道,时沅在羞辱与冷眼中晕过去。时沅是家道中落的小少爷。他从出生开始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着,养了一身细皮嫩肉和不谙世事的性子,可爱活泼,像一颗热闹的小太阳。后来时沅的父母车祸意外去世了,他被争着抢着分家产的亲戚排斥在外,即便是与父母干系最大的小孩,他也像是彻底游离在外的透明人。亲戚们像饿狗扑食那样簇拥着过来,叼着嘴里分得的肉骨头夹着尾巴又逃了,留下满地狼藉和无措的小时沅。时沅虽然有些小聪明,但他还很稚嫩。他在父母离开以前,脑袋里最大的烦恼就是期末考试和永远做不完的暑假作业。他哪里想过复杂的大人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他不懂得对抗这群人。他痛恨这群人如此随便地对待自己父母的生死,夺走父母勤勤恳恳几十年获得的一切,更恨自己这幅懦弱模样。手上什么都没有。他当时只有十五岁,是需要有人照顾的。冷漠的亲戚们都不愿意拉扯一个大麻烦,或许是更怕他长大后会蓄意报仇。他被所有亲戚像踢皮球那样,在所有亲戚的家里轮着住了一通。基本都不会长住。十天、二十天、一个月、一个季节,长长短短的断裂开来的时间段拼凑成时沅未成年的剩下三年。他感觉自己也像被撕裂成破碎的几块,勉强用胶水粘连起来,再强迫自己继续撑下去。他在所有的亲戚家中都像一位地位卑微的客人,受够了忽视、冷眼、嘲讽,实在难过的时候也脆弱地缩在被窝里呜咽,觉得他自己这么没用,不如就这样算了。死在这张床上,死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瞥到的阴影之下。可是他还没有变得强大起来。他还没有帮父母报仇。他父母是因为亲戚们动手陷害才会意外身亡的,这是时沅偶然间透过门缝听到的话。他如果就这样窝囊地、随随便便地死了,父母会埋怨他的。时沅成年以前的最后一个月,他的叔叔在家里举办了一场宴会。他被堂哥时梧拖到后院树下,想要呼救,时梧却将他的手腕摁在粗糙树皮上,发狠地踹他的膝盖。骨头碎裂一般的痛感,涌到嘴边的话语被打散了,时沅脱力地瘫倒在地上,又被面前这人将他两只手腕用皮带绑起来。他被这人粗暴地扯掉上衣和长裤。时梧的手心带着黏腻的汗,被他触碰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沾上油,恶心得让人作呕。时梧将他抱在怀里,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巴,被牙齿咬了就急躁地往上扇几巴掌,像是怕被人发现。另一只手撩开他的内裤边沿,探入那处让时沅羞耻于告诉别人的地方。时沅像条濒死的鱼,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呜呜地喊,“不要、不要!”也只是被时梧轻易地制服了。时梧在他腿间摸索几下,脸上蓦然带了惊喜的神色。他凑到时沅耳边,像磨砂纸被指甲刮蹭的难听声线让时沅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果然是骚货,下边还有个逼呢,以前上男厕所总是会撅着屁股勾引男人吧……”时沅睁大眼睛死死盯着他,这人却压根不把他微弱的胁迫放在眼中。他神经紧绷,并没有放弃一切有可能使他得救的机会。细弱的声响都在他耳畔间无限扩大。……有脚步声。时沅小幅度地颤抖,摆出一副对时梧所施行的强暴毫无办法的脆弱模样,啜泣声像是对此服软了,被两人躯体遮蔽在中间的手却尝试着解开皮带。时梧并没有发觉周边有人存在,见他逐渐安分下来,放松了警惕,嗤笑道,“你看看你,何必呢?如果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也不用落得现在这幅可怜样。”脚步声逐渐逼近。“什么声音?”时梧被打断,不悦地出声道。他倒是不担心会被人发现。这个后院一般是保姆用来堆放杂物的地方,花花草草都很久没人打理过,已经荒废很久,时家的人都不会过来。这一次宴会到来的大多是年轻的富家子弟,如若有什么人误入后院撞见他和时沅在做这种事情,也会装作没有看见。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这点破事惹上麻烦,弄得两家关系尴尬。时沅趁时梧不注意,猛地挣开手腕上已经被解松的皮带,掰下时梧捂着自己嘴的那只手。他撑着树站起来,双腿仍旧打着颤,而时梧却反应迅速,望向他的眼神变得恶狠,“你想走?”时沅往他裆部踹了一脚。他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步,撞到一个人身上。男人眼神深邃,看到他衣衫不整时似乎并没有多少惊讶。时沅焦急地扯着他的衣袖,向他求救:“先生,帮帮我好吗?”男人的视线在他身上逡巡。时沅被男人丝毫没有遮掩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就连方才被时梧屈辱地用手指探入,他也未曾像现在这样。他觉得被这人看到他的窘态好丢脸。男人轻笑,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帮助你?”时沅当然不觉得自己能给出男人满意的答案。他什么都没有。无力感让时沅周身的气势顿时弱下来,他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哭腔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先生,你救救我……”男人说:“好。”后来,男人将他带回了家。他听说时梧被他逃跑时那一脚踹得进了医院。心高气傲的少爷哪经受过这种委屈,在病房里将所有过错都推脱给时沅,却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缄默不言。这件事的实情究竟是怎样的,周围人都心知肚明,不少人还在背地里对他们嚼舌根。时沅的叔叔阿姨自然想要为儿子出气,一方面也觉着丢脸,想找到时沅教训一番。都被男人摆平。时沅再也没回去过时家,因为他成年了,不需要再在某个亲戚家待下去。而他被男人安置在一处别墅,成了男人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男人说他叫迟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