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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庐茶一壶,穷人半月粮,

    伎者歌一曲,穷人粮半年。

    百作师傅的茶市,县前街的“梁宝记”首饰行,头陀庵前的“陈记香料铺”。

    自然少不得长桥头的“红云阁”。

    红云阁,自然不少了才子佳人,说它是钱潮最汇聚的地方,一点都不过份。

    “轻拢慢捻抹复挑,此时无声胜有声。”

    可偏偏此时,有人反其道而行之。

    “……余年届不惑,六年来火焚刃接,惨极古今!墓田丙舍,豪豪尽踞,以致四世一家,不能团聚。乃鬻宅移居,陋巷独处,依旧手不释卷,聊以自娱……每夜灯下小楷数千,朝来坊市易米酒……足矣!”

    有人红云阁内擎盏疾呼,激昂慷慨,引得围观之人击掌欢呼,虽然他们或许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而欢呼,他们或许只知道,在这伎馆之中,为得仅仅只是寻欢作乐罢了。

    莺莺燕燕环绕之中,显得是如此的违和。

    “辟疆兄,你醉了。”有人扯了扯这个显然有了酒意的中年男子,提醒道。

    “世人皆醉,唯吾独醒!莲浦兄莫非不知,咱义兴朝又换天子了?”

    “辟疆兄……慎言,慎言。”

    那人眼一瞪,大喝道:“莫非只许人做得,我还说不得吗?”

    一时,场面变得哑雀无声,有怕事者开始悄然遁去,那些莺莺燕燕们也僵硬起来,再无献媚的心思。

    此时,从门外进来二个年轻人,看模样是主仆二人。

    领头的年轻人拨开迎上前去的龟奴、小厮,径直走到那人面前。

    “听兄台话意,是不满朝廷?”

    脚底抹油的开始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