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老实点头。

    “儿臣今日明白了许多事。”

    “世族可用,但不可大用。他们把持朝政的时日太久了,早已盘根错节。”

    “先前父皇与母后的想法很对,是该让寒门出头了。”

    邬皇后叹道:“你一直觉得我与你父皇手段激烈,可你想过吗?若是我们徐徐图之,世族真能让我们温水煮青蛙吗?”

    “不若快刀斩乱麻,先痛上一痛。”

    “若身体上有了脓包,就该先用刀子割开,将其中脓水挤干净,这样才好的快。”

    “若是坐视那脓包自行痊愈,恐怕最终只会遍及全身,再无痊愈的可能。”

    “儿臣受教。”

    太子诚恳道:“母后,儿臣往后要学的地方有很多,还望母后不嫌弃儿臣愚钝,愿意倾囊相授。”

    邬皇后望着他。

    太子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寄予了自己太多的期盼。

    或许,对太子而言,自己的期望太高了些。

    再多给他些时间,让他好好成长吧。

    邬皇后拍了拍太子的手。

    “你愿意好好学,这就很好。”

    “今日先回东宫去吧。记住,方才发生的所有事,绝不能对任何人说。”

    “无论是你的东宫幕僚,你的那些先生,乃至于你一母同胞的手足,全都不能泄露半个字。”

    “否则裴文运一家三口,就会成为你错误的替罪羊。”

    “崔鄂既然能蛰伏谋划这么些年,像条毒蛇一样,一动不动地等着咬死我们。那就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