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指的是来自外界的危险。

    比尔斯不再争辩,跟着秦少言闭上眼睛。

    夜晚很安静的,在他们无法观测到的地方,有几支小队剑拔弩张的交锋,也有小队遭遇了虫子,正在苦战;地表之下,一个少年痛苦地嘶吼,脊背上、手臂上和腿上都从血肉里钻出带着刚毛的粗壮肢节,他的头部,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覆上一层黑色的胶质厚膜,他痛苦地嘶吼,发出的却不是人类的声音,更倾向于虫鸣,尖锐,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疯狂。

    “吃吧,哈哈,吃吧,我的孩子……”一道带着癫狂的男声朝着房间里扔进一把把的虫子髯须,有粗有细,有长有短,被扔在地上,全都弓着弹跳着,扭曲着,仿佛它们还在原本的身体上那样。

    一道肢节抬起,拾起那些被扔在地上的髯须,不顾其挣扎,缓缓地送入,原本该是嘴巴位置的口器上。

    咀嚼,吞咽,一根根,一条条,全部被吞吃入腹。

    少年的痛苦渐渐平息,男人的笑容更大。他关上房门,不管里面在进行什么异化,颇为悠闲地哼着小曲儿朝下一个房间走去。

    肉体相撞的啪啪声音响彻于耳,这个房间比洞穴里的所有房间都大都宽,走进去,不止一对男女。

    男人们无一例外地都长着长长的髯须,蛇一样盘曲在头顶,像是美杜莎的头发,不同的是,他们却是被操控的那一个。

    他们动作着,女人的面色苍白像纸,声带受损说不出话来,只能在痛苦的时候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像一个饲养员,从袋子里抓出一把蠕动的髯须,扔在那些还能被称为“床”的石板上,有的弹跳着,踩在女人的身体上,激起她们的阵阵战栗。

    但是却无法拒绝,无力挣扎。

    一阵令人作呕的咀嚼声和舔咬,髯须消失了。男人们头顶的髯须好像更长了一些。

    他放下袋子,伸手从怀里掏出几支营养剂,哼着歌拾起一个又一个女人失力的手臂,把营养剂注射进去。即使她们的恨意也不能阻挡他的好心情。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关上门,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不绝于耳,他悠悠的迈着步子远离。

    “多做,多做,呵呵,我的宝贝们才有什么好吃。呵呵。”

    他游荡回自己的房间,把已经空了的袋子挂回墙上,关上少了几只营养剂的柜子,然后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