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说:“上个月。”

    林奕扬说:“真像你说的,你孟昀不缺男人。”

    这话让孟昀炸了毛:“不然呢?林奕扬,那段时间你不敢在除公司以外的任何地方见我。”末了,补上一句,“现在也一样。你就是个怂货。”

    林奕扬脸色分毫不变,他清楚她这张嘴有多毒,说:“我情况特殊,你就不能体谅?”

    “你就不能不回应,让这事过去,非得把我撇得干干净净,一点余地不留?你事做这么绝,让我体谅?”孟昀说,“怎么体谅,你在公司楼下挖个地下室把我藏一辈子?”

    林奕扬哑口半刻,说:“我只是想等站得更稳——”

    孟昀打断:“那你站得更稳了再来找我吧,如果那时候我有空的话。”

    “……”林奕扬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冷冽,最后却一笑,“那真说不准,要是你手头这男的配不上你,是你寂寞难耐找了个扶贫,分手也是分分钟的事,对吧。”

    他没意识到,分了手,以往能这样讲的话,如今已不适合。

    孟昀扭头怒瞪他:“林奕扬你嘴巴怎么这么贱!”

    “呵,不都是你教的?”林奕扬起身,踢了椅子走人。

    孟昀冲他背影骂:“你个臭傻X。”

    “彼此彼此。”他头也不回,关了门。

    孟昀忍怒拨吉他,拨了几下仍是恼火,猛地把吉他一拍,嗡一声轰鸣。

    下班开车回家,碰上堵车,水泥路上一片焦躁。夏天的太阳猛烈而刺眼,照射在大厦玻璃窗上,从四面八方折射过来,令人无端烦躁。

    孟昀费解了,同样的光线照在森林湖泊里,波光粼粼,就叫人身心愉悦,仿佛泡在光之河流。而此刻,她像泡在满是玻璃渣的游泳池里,来自城市钢筋混领土的玻璃渣。

    她想,刚回来不适应,很快就会过去。可她不知道在城市另一端的陈樾作何感受,他的适应过程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她知道他一贯喜欢山野。

    车载电话响了。

    孟昀一看备注的“余帆女士”就头大,深吸了一口气:“喂,妈妈。”

    余帆说:“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