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还会笑着对聂怀桑说:“怀桑哥哥别不开心,景仪会永远陪着你的!”

    那时的蓝景仪尚处于两三岁的稚龄,言语都未必能表述清晰,唯独这句话,自他首次开口,便是极其顺畅。

    或许正因如此,聂怀桑对蓝景仪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他不愿承认罢了。

    且不提身份差异,单就这年龄差距而言,聂怀桑着实老了些。他努努力,或许都能生下蓝景仪了。

    然而,感情之事并非他不愿承认便能作罢。

    多年来,外人皆言蓝景仪将来必定离不开他,可他自己却很清楚,离不开对方的从来都只有他。

    聂怀桑重重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走到烛台边,准备将写好的信烧毁。

    这些年终究是他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蓝景仪身为太子的身份,这段感情本就不该存在。

    可当信纸触及烛火的瞬间,他又后悔了,急忙收回手,吹灭了火,所幸只烧了一个角。

    “哎,没想到,我竟会栽在你这小屁孩手里。”聂怀桑将信纸叠好,放进怀里的那封信中,这段情还是压在心底的好。

    紧接着,他又重新写了一封,只写了要蓝景仪在妖界安分守己,再无其他。

    聂怀桑在营帐中抄了一天的书,膳食皆由士兵送进营帐。

    这一整天他都未离开营帐半步,可这一箱的兵书,他仅抄完了一本。

    倒不是这本兵书内容繁多,只是他不想抄写罢了。

    聂明玦并未规定完成时间,他何时抄完都可,或许时间久了,聂明玦都能将此事忘却,他也无需再抄了。

    夜里,军营万籁俱寂。

    或许是聂怀桑的营帐太过靠边,尚能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乐曲声。

    他抄了一整天,蓝忘机和蓝曦臣也弹奏了一整天。

    他们曾是皇子,君子六艺无一不精。

    更何况他们本就会弹琴吹箫,任何乐谱,魏无羡只需教一遍他们就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