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画了个擒纵器的大致样式,并注明原理,打算让列昂尼德参考研究。可画完他才想起这是瑞士,在前世的历史中正是世界钟表之都,难道这也是注定的?通过制造十字弓,瑞士的工匠的确在精巧机件设计和制造有优势。

    无奈的笑了笑,他又看下一张图纸,这次他无语。达芬奇设计了一辆装甲车。这辆车大致呈圆锥形,装甲板、观察窗、射击孔一应俱全,如果加小炮,改进一下底座,完全就是坦克么。

    但这玩意没有动力,如果使用小炮,重量必定激增,使用牛马牵引,此时欧洲的路况根本无法机动,用于堡垒守卫又嫌多余,高不成低不就。

    刘氓正打算派人把这些图纸还给达芬奇,却突然想到,这坦克用于陆战不行,如果装到船呢?前世的军舰不是使用炮塔么?画了几张图,他又放弃了。

    即便百年之后,风帆军舰仍然使用船舷火炮设计,这倒不是欧洲人笨,而是火炮威力太小,必须形成火炮数量优势,炮塔根本达不到要求。另外,炮塔需要稳定机构,此时的技术根本无法做到,后世实力稍弱的国家也无法做到。

    至于发挥穿越优势,即便他能设计出先进的火炮,囿于此时的经济结构、社会基础,他就算带个超级电脑也不可能百年内让这社会进步到可以制造的程度。社会进步是个漫长的过程。再说了,就算能撞大运靠手工制作出几门不至于炸死自己的玩意,没有规模优势,一切都免谈。更何况,他根本不想这么做。

    不过这思索也不是无用,最起码让他想起舰队,这应该是比普罗旺斯更要急迫的问题。别的不说,自己小女人琳奈就差点被兰开斯特亨利送进海底。当然,报仇时尼德兰人也要算。

    考虑半天,他决定建立两支舰队。一只以波尔多为母港,建造吃水深排水量大的深海舰队,战舰以大型褔船为母本。另一只以图卢兹某港口或未来的普罗旺斯马赛为母港,建造浅海舰队,战舰以沙船为母本。

    此时海战还以弓箭互射和接舷战为主,但欧洲火炮应用在陆战,东方已经应用在海战,他给战船配置火炮也不算过分。因此他立刻绘制了三层船舷火炮战舰,分大中小三型。大型船舷火炮20门,船头船尾各4门,甲板炮就采用达芬奇的炮塔设计,反正命中全靠运气。

    为弥补火炮质量和天候影响可能产生的问题,他还补充设置了投石机,投掷燃烧罐和炸弹,船头还设置撞角,反正褔船的抗沉性、快速性是此时欧洲船无法比拟的。

    构思完毕,他将图纸和命令密封起来,分别让人带给他的秘密工业总监米萨基里亚,以及克里斯蒂尼和玛蒂娜,让他们召集达芬奇等设计人员和埃里克那里的有经验维京水手,立刻去波尔多展开设计和试制工作,皇家作坊也开始火炮研制生产。

    既然走到这一步,那就大干一场,阿尔布雷西特那帮人也不是吃闲饭的。

    可事情安排完他才发现,至少几年后才能见效的远期工作干了好几样,普罗旺斯还是一筹莫展。他也明白自己是急于求成,可到嘴边的肥肉放弃,哪怕是暂时放弃,也让他憋闷莫名。

    他正想找个人出出气,或者是出去散散心,马蒂尔德走进来,面无表情的说:“陛下,前几天来过女士又来了。”

    刘氓楞下神才明白是埃莱诺娜,送走斯福尔扎后自己跟她一起去斯图加特,但因为忙于各项事务就没再见面。

    虽然马蒂尔德态度有问题,他也没心情发作,不耐烦的示意邀请客人。

    埃莱诺娜一眼就看出刘氓情绪不佳,笑盈盈在他身边坐下说:“我的亨利,在为北德意志的贵族发愁么?其实你不用理会,他们也不过抒发一下心中的憋闷罢了。斯福尔扎每年将为你带来20万金币额外收入,这还不值得高兴么?”

    刘氓知道埃莱诺娜不可能考虑这些贵族背后的问题,但对她的安慰还是报以微笑。这女人跟他的关系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

    同时,他也想到斯福尔扎,这家伙倒是个非常好的参谋人才,政治军事可以一把抓,可惜那家伙野心太大,两人的隔阂也深,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叹了口气,他伸手想把埃莱诺娜拉进怀里,可对方优雅的闪过,眼神中透出虽矜持却非常坚定的拒绝。他有点意外,两人独处一室,也有过浪漫**,他不明白埃莱诺娜为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