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知榆收回视线,默默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她记得小时候家里过年,那时候姥姥姥爷还没过世,母亲会带着她回老家过,向楠总是找借口推辞不去,母亲每次都会偷偷准备一个大红包,塞给姥姥,说是向楠孝敬的。

    姥姥每次收下的时候,眼睛都会红,抱着母亲嘴里念念有词,向知榆有次听进去了。

    “我苦命的闺女。”

    苦命的女人,这是母亲在娘家人眼里的标签。

    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向知榆觉得呼吸有些不顺,她喝完果汁,坐回房间里,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相簿。

    翻开第一页,就是母亲抱着刚一百天的她的合照。

    向知榆小时候和宋慈长得很像,小鼻子大眼睛,看着就讨喜。

    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却越来越像向楠,特别是不笑的时候。

    清冷,拒人千里。

    除了细看能找到些宋慈的神韵外,她每次照镜子都会恍惚。

    原来冷漠也是会遗传的。

    其实当年在听说纪柏惟的父亲患上抑郁是由于妻子过世的原因时,向知榆心底的震撼让她重新对婚姻抱有一丝期待。

    这世上不是只有凉薄之人。

    相簿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渐晚,向知榆才把它合上,慢慢揣进包里,打算带着这个家里母亲存在过的唯一痕迹。

    因为刘开红还没恢复好,向楠一个人准备年夜饭有点忙不过来,所以向知榆进去帮忙打下手。

    一进去,视线和向楠的撞上,对方笑容带着点讨好。

    他下午去了趟老刘家,得知了刘秉睿离开的原因。

    原来是木木早已有了男朋友,没告诉他们,这才引起的乌龙。

    向知榆没有说完,沉默地低头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