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得不是云在天。”西门吹雪眉心紧促,思索着说道:“那个人内劲刚猛,速度有余而技巧不足,相比于刀剑,他明显更擅长拳脚功夫,偏偏云在天的成名绝技是刀法。”

    “所以,他不可能是云在天。”

    高月强撑笑容,找补道:“你多虑了,我跟了他两年,断不会认错,你想想,除了阁主,还有谁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呢?再者,你也没有发现他易容,对么?”

    西门吹雪还要再说,高月的手绢已按上他的额角,柔声道:“无论是不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伤,不早了,你休息吧。”

    夜重归于静,待到天明,高月早早洗漱好,端来一盆热水和一块白毛巾。

    这间房子不大,按照她的说法,是爷爷去山里采药,有时天太黑了回不去,这才修了间茅屋临时过夜。

    说着,热腾腾的毛巾已盖在他脸上,他的睫毛不住地颤啊颤,手叩紧了床沿,脸颊慢慢红起来,眼神也瞟向别处,等毛巾慢慢往领口滑的时候,西门吹雪一把抓住了高月的手腕。

    “不必如此,我自己来。”

    “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呢。”

    “无妨。”西门吹雪胳膊撑着床,很慢很慢地坐起来。他的腰腹不能使一点劲儿,全靠胳膊的力量撑着,坐起来后,他把衣领稍稍拉开了点,露出一寸雪白的肌肤。

    到底是少年人,脸皮薄,西门吹雪指尖蹭着毛巾,黑沉沉的眸光闪动,道:“你能否回避一下?”

    “好,你擦完叫我,我去看看粥熟了没。”高月轻声细语嘱咐一遍,然后袅袅婷婷地出去,出了门当即支腿拉胯往地下一蹲。

    端庄淑女这活,可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

    ……

    西门吹雪的伤很重,足足躺了五六天天才能下床走动,刚能下床,他就急不可耐地练起了剑。

    本以为自己剑道有成,可与那人一战,他立刻发现了自己许多不足之处,比如速度还不够快,气力不足,极易被人以力破巧,他抓住这些不足之处,再练剑时便少了许多技巧,只专注于最简单的刺。

    高月摇着扇子在灶边煮饭,愁得不得了,她自诩演技一流,勾引人的手段也还算高明,奈何这小子他不按套路出牌啊!

    就比如前几天,她去外头采药(手下采的),一瘸一拐地回来(装的),正要诉苦,就在西门吹雪眼睛一抬,道:“你受伤了?”穿这么长的裙子翻山越岭,扭伤已是轻的。”

    这是人说的话?

    再比如昨天,竹屋里突然进来条蛇,她吓得花容失色,见了他当即扑上去,抱住他瑟瑟发抖,他二话不说,一剑扎穿了蛇脑袋,然后俯身捡起蛇,高月以为他要扔出去,没想到他居然转身拉过她的手,把死蛇放在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