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守虽然如此说,总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台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徐望谦早已经有所准备,当下说道,“孩儿今日既然敢揭露,自然是有证据。当年孩儿伤寒之时,那副汤药是李妈妈端过来的,吃过之后便再也不能言语,便是当时的感觉,至今不能忘怀,那汤药入口,麻舌而刺喉。”

    他话音刚落,原大夫先说道,“这是半夏,半夏致哑。”

    在坐的都是大夫,自然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玄妙来,不过都没有出声。

    原大夫这话一落,地下的人群中越发的交头接耳。

    徐望谦步步紧逼,“当年之事并非意外,乃是人为。父亲不替孩儿做主吗?”

    徐夫人已经缓过神来,当即说道,“此事我并不知晓,既然是李妈妈所为,便由老爷处置吧!”

    她看向了李妈妈。

    李妈妈抬头看了徐夫人一眼,想要说什么,到底咽了下去,只是说道,“是老奴看着长公子事事压着二公子,气愤不平,这才毒害了长公子,夫人绝不知情,老奴一时鬼迷心窍,请大人责罚。”

    徐太守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只要下人顶罪,自然是息事宁人,立刻道,“把这妇人给我拖下去,择日再审,至于夏氏,此事与她毫无关系,便罢了。”

    徐望谦冷冷一笑,看向了江正堂,“江大夫该如何处置?”

    江正堂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千回百转,他一直没有说话,此时看向了女儿,那个挑起事端的少女此时正静静地站在那里看戏。

    他心底一声长叹。

    女儿的意愿他已经知道,大约是逼得徐家内乱,逼得他退出药行,再也不能行医。

    一个大夫需得以行医济世为本分,身怀医术,却将患者拒之门外,此乃行医之大忌。

    自从冉氏和他和离之后,他的名声已经不复从前。

    更何况今时今日,徐望谦已经复声。徐太守没有了顾虑,绝不会放过江家。

    再者,今日闹成这样,徐夫人只怕也不会放过自己。

    他心里思索,虽然没有医治徐望谦,可是徐望谦是女儿所救,功过相抵,想来徐望谦和女儿之间应该是达成一些协议,至少不会绝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