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枝抿了下嘴唇,小声说道:“桐枝自小就跟着小姐,见了小姐吃了多少苦。单就这次发热,院子里竟没个人问。想去多叫两个丫鬟帮忙,就推说是圣人倡俭,如今各府各院都跟着。这可是嫡小姐啊,怎能这么不当回事儿?”

    宁姝对着

    镜子里的她笑道:“莫哭鼻子了,若是好事便该笑呢。”

    “嗯。”桐枝觉得小姐说的对,连忙抹了把眼泪,给宁姝快速的整理妥当,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又淡淡的扫了一层胭脂,使她看起来并无那般憔悴。

    宁姝见她拾掇好了,说道:“桐枝稍歇歇吧,这几日你眼睛都未阖。”

    “小姐,我无妨的。”桐枝不放心,仍是要跟。

    宁姝裹了件毛氅,推开门说道:“都是府里,再说还有榴雀在呢。”

    榴雀站在门口早等的烦了,听了这话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小姐还是快些,夫人和柔小姐都等着呢。”

    她这话一说,宁姝眉头倒是微微蹙了一下,若是说婚事,宁赵氏在就罢了,怎得宁柔也在?

    …………

    宁姝站在老夫人房内,微微低头,尽量保持呼吸和缓。

    屋外种的并排竹林,晚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不成节奏的混乱在一处,与房内的人声一般聒噪。

    宁柔跪在地上以袖拂面,哭的肩头都在颤,一声一声的呜咽听上去可怜极了,落在宁姝的耳朵里只觉得吵闹。

    宁老夫人坐在上头,说道:“姝儿,自打你小便伴在祖母身旁,祖母心疼你,定然是不会亏待你的。也是柔儿不懂事,竟做出如此丑事,只是她也是咱们府里的姑娘,这事儿传出去,对她对你都是不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为了宁府的脸面,自然知道应当如何。”

    宁姝心头冷笑,知道?知道什么?

    全京城都知道自己与晋国公世子有婚约,宁柔身为宁姝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何不知?

    可即便知道又如何呢?并不能阻了她勾搭未来的姐夫。

    依方才祖母所说,今日晋国公夫人前来,说的确实是两府婚事,只不过不是自己的,而是宁柔的。

    晋国公夫人念旧友,时常让世子送些小玩意儿给自己。可谁曾想这一来二去的,竟然让宁柔钻了空子把人给勾搭走了。

    如今那晋国公世子早已和宁柔私下互许终身,非她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