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族长是何意?”容昱故作不解,“还是本官看上去就是路谦一伙的?”

    卫全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还是族人提醒方才想起路谦不正是前头那位县令的名讳吗,顿时心里一紧,难道这位新县令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旁人不知,他心里可是门清,所谓的岛内暴乱,最初便是从他们寨子开始的。

    容昱见他脚下的步伐都乱了,不禁笑道:“族长小心脚下,您虽是熟手,但山路难走,还是不要大意为好。”

    卫全闻言脚下就是一绊,若不是族人扶了他一把,还真要摔了,“呵呵,大人说的是。”

    被容昱抱在怀中的囡囡看着狼狈的祖父毫不客气的“嘲笑”道:“阿公真笨,走路都走不稳!”

    容昱笑着附和,“可不是吗,囡囡可不要学阿公,走路一定要看路。”

    小丫头毫不犹豫地点头,“囡囡听话,一定不会摔了,叔叔,你累不累,你把囡囡放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容昱只觉得心都快化了,突然就理解了自家老爷子的执念,若是他有个囡囡这般懂事乖巧的女儿,怕是也会宠得上天吧?

    卫全再次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容昱对着自己小孙女笑得荡漾,这让他实在有些拿不准,这县令大人到底是几个意思?莫不是想抓了他孙女威胁自己?

    容秋一直走在他后面,这会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族长大人怕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嗯,没错,夫人说的这个词太适合眼前之人了。

    “族长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夫人有了身孕。”

    容秋好意地解释了一句,卫全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县令夫人怀孕了,听闻容县令和夫人成婚不久,想必是头次当爹,这就难怪了!

    “原来是县令夫人有喜了,草民恭喜大人。”

    容昱笑着客气了一句,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本官的夫人有孕后,本官倒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有人生就有人死,委实不必再纠结过往,毕竟过去的就过去了,族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什么跟什么啊,卫全听得糊涂,但见容昱眼中的认真,他突然福至心灵,这是不追究前事了?

    “还有多久到?”容昱打断他的胡思乱想,蹙眉道,“我这一路走来,瞧见了不少飞禽走兽,贵族人每日来往于山林,倒的确是危机重重。”

    卫全点头,“再走一刻钟就到了,大人说的不错,每年确实有不少族人或死或伤,草民也是担忧的很。”

    “那为何不将族人都迁出来?”容昱道:“人挪死,树挪死,这个道理族长不会不懂吧?”

    卫全惊疑地看着容昱,一时倒真不知他的来意了,莫非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让他带着族人走出大山?

    “本官的夫人在北县北城外的芒山买了几十亩地,即将开始动工建学堂。”容昱与有荣焉的说道:“这个学堂倒是与我们日常见的那些不同,不仅教授学生们读写和算术,还会教他们种地、养殖、木艺、打铁等等,满了十四岁的少年从中学毕业后还可选择进入军校,从军校出来后定向分配进台澎水师,领千户衔,唔,就是与我身边这个罗千户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