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献进御书房回了话,奉命出门宣人,却见萧临墨还对着顶上的匾额出神,一时有些纳闷,不明白这匾额有什么可看的。

    他走过去,弯腰拱手道:“二皇子殿下,陛下召您觐见。”

    萧临墨回神,一言不发,直接就进去了。

    一进屋,便见已臻中年的晋元帝端坐在龙案之后,低头写些什么,许是听到他进来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只轻轻一瞥,又埋下头去。周围的内侍眼观鼻、鼻观心,站成几个‘木头人’。

    萧临墨冷着脸,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

    这时有风从外面吹进来,两侧明黄色的布幔微微拂起波浪,飘荡起来。

    直到案上的奏折批完,晋元帝一挥手,一旁的小太监上前来将批好的奏折撤下,龙案上空旷些许,这个时候才给人一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儿臣参见父皇。”萧临墨方才见礼。

    若是按规矩,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该下跪见礼才是,可他一般不这样。他一惯的作风是你理我,我做礼,你不理我,就谁也别理谁。

    这一番动作放到寻常人家,还是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不过天地君臣父子,萧临墨如此做,已是大不敬了。但晋元帝对此从不在意或加以呵斥,时间一长,再加上他先一步出宫建府的消息,外面便开始盛传‘二皇子得宠’的谣言。

    其实内里人都知道,从不呵斥,是因为不在意,先一步出宫建府,是根本就不想多看到他。

    所谓的得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萧临墨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纵容’,不过是因为当年迁怒母妃,将之打入冷宫,害自己在冷宫待了十年的愧疚,还有爱惜面子的缘故,希望以一个慈父的假象,来掩盖另一层真相罢了。

    “起来吧~知道朕召见你,所为何事吗?”

    每次一见到这个弃于冷宫十年的儿子,晋元帝的心情就有些复杂,如今也不例外,原本是不想见的,可出了这样的事,又不得不见。

    萧临墨起身,道:“不知。”

    “不知?就今儿一上午的事,你就忘了?”

    “原来父皇说的是不羡楼的事,儿臣还以为是父皇得知儿臣年前回京路上遇袭,要问一问安危呢!”萧临墨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道。

    晋元帝被这话一噎,随即咳嗽两声,说道:“你都回京这么久了,还用问什么安危!”

    “父皇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