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诊病时,我会知晓结果也说不定。”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没讲能,也没讲不能,给出一点希望,又算不得什么希望。

    “那是能治好了?”南星的眼睛都亮起来,他本就隆准深目,相貌俊朗。侧颜瞧来,锐如凶猛鹰隼,起码容貌上很能迷惑人,像是个聪明的样子。

    “或许如此,臣暂时医术有限。未必有令王爷满意的答案。”祁敬说。

    南星这才觉出问题来,顿时变了口气,从热烈一降至冷硬。

    “哼,治不了就说治不了。”

    “治不了?”

    祁大夫原本还恭敬着,聊及所学医术,气质顿变,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语气里都带着嗤笑的碎音,“只要是想活的人,就都能治得好。”

    他说着,人没走到桌边就留意到了散发着苦香的药碗,将浓黑汤汁送到鼻端嗅了嗅,便精准地说出了一长串药名。

    而后他的眉毛蹙得很紧,说要给宁王重新开个方子。

    “祁大人,这就多此一举了罢。药是太医院送来的,连带着药材都是宫中的,你会不知道?”南星一切以庆容为先,既治不了,对祁太医也没什么好感。

    王爷不知在思索什么,仍是请他开了药。

    倒是陆语棠,她在怀疑祁敬是否真的比太医院其他大夫更好。这么大的口气,不知道会不会医毒呢。

    留下新药方的祁大夫离开的毫不留恋,是治不好王爷的腿,落荒而逃了?

    “等等,祁大人。”庆容喊住他,“你会医毒么?”

    祁太医停下脚步,宁王又救猫又医毒的,难不成暗地里有其他谋划,他神色复杂。

    “王爷在问你呢,这可事关未来王妃。”南星偏上来补充,不就是医毒嘛,王爷果然心系陆二小姐,想治好陆三小姐,堵上国公府借口不断的嘴。

    而陆语棠昏沉半天才反应过来,思路也跟南星如出一辙。

    听说为了一个女人,祁敬脸上那份隐秘的轻蔑神情又回来了。他毕恭毕敬称是,见宁王目光落在博古架上,也往空荡到只剩一盘瓶瓶罐罐的架格望去。

    不过宁王最后也没能拿到他想拿的药,小猫扒着宁王不离开,他便摸了摸上衣,从怀里拿出一只豆青瓷的长颈药瓶。

    他将药瓶递给祁大夫。祁敬沉吟片刻,“马钱不炒,延胡索分量过了,剩下这些搭配在一起,该是为了应对跌损筋骨,活络止痛的。不是毒药。可这效力嘛,倒不像给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