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打算杀我?”他一字一句道,“如果我应对不及时,恐怕若水早已是你鞭下亡魂,这就是口中的不杀之恩?”

    莫听风冷笑不止:“所以你现在死了没?我要暗杀你们,你能活到现在?”

    “我们活着,是因为我看穿阁下的招术。”沈飞云不为所动,“你想杀我,我随时奉陪,如若要动我朋友,请恕我不能坐视不理。”

    “好一个不能坐视不理!”莫听风喃喃几遍,从怀中抽出一卷烟花放出。

    风雨萧瑟中,烟花不受影响,在黑沉沉的天空绽出绚烂圣火。

    做完这一切,莫听风又从怀中掏出一卷白纱,给自己上药,因为临窗随时可以逃跑,所以淡然自若,不怕沈飞云再次攻上。

    “跑也没用,你受伤不轻,我要拦你们,你们根本走不了。”莫听风眼皮都不抬,说话间缠好纱布,“说了有事请陈王世子一叙,不妨听完要说的话,届时再走也不迟。”

    “有屁快放!”简亦善再不能置身事外,怒不可遏。

    莫听风这才将眼神施舍给简亦善,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还说过,是有人请我出山,我与世子能有什么话好说,自然另有他人要见你一面。”

    沈飞云懒得搭理,静观其变,慢悠悠从床尾拾起衣物套上,整个过程中手不离扇。

    不多时,楼下传来响动,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

    莫听风摸了摸纱布,问沈飞云:“做你的朋友听来很不错,你竟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护住好友性命。我想知道,你是对所有朋友如此,还是只对世子如此?”

    话还没说完,门被推开,因为动作太大,沈飞云的伞被“哐当”一声震落在地。

    沈飞云却不搭理身后这些人,凝视莫听风,平静道:“从来如此。”

    这四个字说得大有深意,叫人摸不着头脑,莫听风也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叫从来如此?”

    “为了朋友,难道不应将身死置之度外吗?不是我,也不是谁,是从来如此。”

    沈飞云转身,走到简亦善身旁,对泱泱一行人道:“麻烦诸位带路。”

    “还是由我来带路吧。”莫听风跳下窗,走到门口,俯身拾起地上的伞。

    沈飞云走出门,寒气迎面而来,看向走廊尽头的瞬间,窗户再次被吹开。风雨扣着窗棂窗纱,终于趁机钻入楼内。

    “沈二爷慢走。”伙计郝仁立在尽头,风吹鬓发,雨落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