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会有室外冰场,厚重的冰面下能看到裂痕,他觉得那些痕迹就像许多洄游的鱼。剩下三个季节只能待在室内,拍拍角落稀疏黯淡的光。

    岑柳他们都回家了,江阮才慢腾腾地拎着自己的冰刀往家走,盛夏晚上,他只穿了短袖短裤,略长的头发随手扎起,露出少年白皙漂亮的侧脸和后颈。他叼着冰棍,迎面看到了刚下楼的谢时屿。

    谢时屿在跟班上几个学习好的说话,他们班复读的很多,这些人沉默而自发地成了朋友,听说私下还有学习小组。

    他顿时起了坏心眼。

    猛地跑过去,直接趴在了谢时屿的背上,谢时屿下意识地朝后伸手,他无比熟稔地勾着腿搭上去,搂住他脖子,叼着冰棍含糊又黏糊地说:“哥?你们要去哪儿啊?”

    谢时屿感觉到江阮的唇蹭过他耳畔,狡黠地亲他,又想起江阮刚吃了冰棍,洁癖都犯了。

    冷着脸直接把人丢下去。

    这一幕张树以为要拍很多次的。

    毕竟跑过去扑到背上,还得勾腿,这个动作太复杂了,连贯做下来很艰难,极其需要默契配合。而且拍戏时只能说台词,谢时屿在戏里并不知道有人要扑他,也不能回头看江阮,难度就又倍增。

    谁知道一条就过了。

    “……”张树坐在监视器后,表情难得有点儿懵,“你俩私下对过戏?”

    ……

    并没有。

    江阮正要摇头。

    谢时屿忽然走过来,在身后揽住他的肩膀,熟悉,但又不是特别亲密的动作。

    “是啊,江老师特意找我去对戏,试了好多次,”谢时屿信口说,“所以才这么有手感。”

    江阮:“…………”

    他挪了一步,躲开谢时屿的手。

    张树对江阮的印象更好了。

    哪个导演不喜欢演员拍戏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