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买这些僮仆婢女?”家中只有两人,添个手艺好的厨娘使唤倒也使得,人多了吵闹杂乱,春水买来作什么?

    “九郎,这些日子常有人上门递拜帖,却连个应门的小童也没有,只怕要议论我们府上寒酸。九郎回京后,少不了宾客往来,咱们倒没什么,可不能怠慢了人家,听说白学士同九郎一路回京,只怕再两日元御史也到了。”春水笑着解释。

    “元御史分司东都,年前怕是回不来了。”洛阳匆匆一别,再见只怕要明年正月了。

    “九郎从洛阳来,还不知道么?”春水诧异道。

    “知道什么?”

    “我前些日子打听九郎的消息,听说河南尹房式横行不法,元御史擅自停了他的职务,罚了一月俸禄,才飞表向京中奏闻。”

    “然后呢?”

    “元御史弹劾房式,反被弹劾,说什么‘专达作威’,被罚了一季俸禄,召还京城,只怕一两日就到了。说起来真是笑话,犯法的人被罚了一个月俸禄,执法的人却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到底谁对谁错?朝廷的大官都是有才之士,难道连是非清浊都分不清么?”春水胸膛起伏,义愤填膺。

    不是分不清,是触及到了自己的利益,微之监察洛阳,得罪的高官权贵太多了。

    “听说陛下厚赏三军,连军士都有锦缎钱财,不知可会提拔九郎?”

    两人闲话家常,春水见季九回来时,单人一骑,两手空空,不由有些疑惑。

    “旨意未出,不敢妄自揣测。锦缎珍宝倒赏了不少,分给了阵亡军士的父母妻女。”

    这半月来,厚恤军士,归葬残躯,不曾得闲片刻,今日也是忙到半中午,才飞马回京,再半个时辰便是宵禁,只得明日再进宫了。

    不知小皇子可曾长高,在洛阳替他买了一件狐皮外袍,冬日

    里玩雪时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