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一走,玉芊便叫了晴雪进门,坐在桌边工工整整地写了一封书信,递给晴雪说:“晴雪,你把这封信交给净圆,别让旁人看见。”

    玉芊自打重生后,虽是紧守王氏教授的礼法,但是受太尉性子的熏陶,现在也灵活了不少,如今搬救兵这一能力,也算是炉火纯青了。

    晴雪看着手中的信封,不由一愣,“要给净圆道姑?她能做什么?”

    玉芊起身到了衣柜前,看着柜子里最里面的那间尼姑袍,抬手微微捂住自己带着梅花红点的脖颈,轻叹一声,“如今也只能求她了,只是不知她是否愿意……”

    上次她和太尉去北街是奔着算命郎向氏去的,但是却逢见了那个说书人。

    如果没遇到那说书人的话,也就不会有后续那么多的事了。但是向氏,太尉还是要找的,因为向氏招揽的那批人已经开始进了晋王府邸,日复一日劝说晋王造反。

    向氏无亲无故,一人吃饱全家不冷,也天性不爱钱财,所以在劝说晋王造反上是不遗余力。

    太尉带着玉芊再次到了北街,此次来,除了陪着玉芊买些书卷画轴,在就是为了寻找那个向氏。

    这般人物,何必劝说晋王去?若是能收为己用,岂不是更便利?

    待玉芊进了书画铺子,太尉便吩咐了两个暗卫去保护着玉芊,之后便和陈子昭去了北街找向氏去了。

    玉芊进了书画铺子,看着书架上摆着的珍贵的书画,不由一本本的翻了翻。

    这书画铺子算是百年的传承了,上面的书画全是极为大热的名家所著,件件珍品。

    正当玉芊翻开那本《明心宝鉴》时,书画铺子的老板热情地带领着一些鲜卑人参观书画铺子最贵的名品。

    领头的那个高大俊朗的鲜卑人在书画架子上扫了一圈,除夸了两句铺子的布局便再无他话。

    书画铺子的掌柜顿时有些惊慌又指着不远处玉芊待在那架子书旁,道:“您若是对这些字画不感兴趣,您就瞧瞧那歙州砚,是江西婺源出产的,触手生温,涩水留笔,说起来,您啊算是来对了。”

    听到掌柜的这般热推,拓跋叡不由抬眼冷冰冰地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

    正是近午时,初冬的太阳很高,柔和的阳光落在那些书架上,微风轻拂,而那个脸儿微微苍白的小女人,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领口镶着一圈白白的兔毛,处在柔和的阳光里,手里翻着一卷《明心宝鉴》,温柔明媚的几乎逼得人睁不开眼。

    目光下移,那一双雪白又细嫩的小手微微一动,像是一瞬间拨动了拓跋叡的心弦一般。

    拓跋叡沉默,一双沉炽的杏目微微眯着,目光在她的脸儿上流连,久久不能移开。

    而那柔软娇媚的小娘子也似有感应一般,蓦然转头,一双如精灵一般的眸子像一只莽撞的兔子一样闯进拓跋叡的心里。